下来,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水分的小油菜,蔫儿蔫儿的坐回座椅之上,再没有刚才要把人抄家灭族的气势了。 因为确实抄不了他家,灭不了他九族…… 太后和小皇帝对望一眼,太后战战兢兢的问: “摄政王爷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不来参加宫宴的真实原因吗?他,他是不是,对哀家和皇上有诸多不满啊?诸位王叔,大人,哀家今后可该怎么办呀?” 太后完全被脑中的可怕猜测吓惨了,抱着小皇帝嘤嘤哭泣起来。 御书房的众臣看着这个太后,有些无奈。 历朝历代有那太后弄权,把持朝政的,咱们这位太后倒是没有野心,可她成天不是耳根子软人云亦云,就是抱着小皇帝自怨自艾,丝毫没有身为大楚第一尊贵女性的自觉和魄力。 也许是被摄政王破城闯宫时杀人如砍菜切瓜的血腥画面吓到了,太后只要对上摄政王,那就怕的像只小鹌鹑一样,尽管她的太后之位还有小皇帝的皇位全都是摄政王一手保下的。换句良心话说,楚慕当年之所以要杀那么多人,威慑朝野,完全就是为了他们母子今后能顺顺当当,稳坐龙椅中帐。 朝廷里,任何人都可以怕楚慕,恨楚慕,太后和皇帝都不应该才是。 齐振南唉声一叹: “太后莫要惊慌,先前臣等是以为有人蓄意寻衅滋事,威胁禁宫,这才下令全城戒严,如今知晓乃摄政王所为,便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臣这便下令撤除城中岗哨。天已不早,明日乃新年伊始,太后与皇上还需入太庙祭祀,现下不如回宫歇息吧,这件事交由臣下等来处理便好。” 太后就巴不得听到让他们娘儿俩回去休息的话,至于对上楚慕的事情,还是交由这些肱股之臣们去做就好了。 “如此,哀家与陛下便先回宫了,有劳诸位耆老大人。” 语毕,御书房中众人起身恭送,看着太后与皇帝离开之后,兵部尚书才来到齐振南身旁,低声问: “国公,您说摄政王此举究竟何意?” 齐振南还未开口,平王叔冷哼一声:“他还能有何意,不过就是仗势欺人,有恃无恐。显摆这朝中无人能奈他何罢了。” 平王叔确实是三朝皇叔,就连楚慕也要喊他一声皇叔的,与先先帝一个辈分的老皇叔们,如今也就剩下他和宁王叔了。 其他几个在场的王公皆不约而同的无奈叹息,都是既气愤又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叹息。 “天确实不早了,咱们也该离宫了。” 齐振南说完,对三个统领吩咐:“你们负责安全将诸位王爷和大人们送回府中,然后把城中临时增加的岗哨都撤了吧。” 三统领拱手领命,巡防营长问: “国公,那这件事儿咱要写报告上表吗?要是写,该怎么写?”总不能直接写摄政王半夜没事干放鞭炮玩儿,弄得京中四大营和各府衙人仰马翻吧。 这话问到三统领的心坎上,是啊,今夜动静闹这么大,又是调兵又是探哨的,他们这些看守京师安全的部门总要给其他官署衙门一个交代啊。 “还有,今日城中百姓定然也被吓到,总要有个官方说辞,若什么都不说的话,百姓中流言四起,届时若引人心惶惶,只怕又是一番麻烦事。” 五城兵马司统领如是提醒。 齐振南深觉有理,最要紧是稳定军心和民心,不能因一个小小的事故就造成京师动荡混乱。 “京城百姓年节时燃放爆竹多有损伤发生,这几年我与礼部及工部皆在商议此事,决定自中秋开始在京中特意安排几处爆竹燃放的点,如今把时间提前,改为正月开始,一会儿我去礼部和工部,将此条例尽快拟定出来,你们去让京兆尹也贴出相应告示,便说昨晚城西的炮竹燃放只是一个朝廷试点,未曾上下通传到位,交接不详,让百姓们不必惊慌,安然过年便是。” 三位统领连连赞道: “如此甚好。那属下等便去照办了,告退。” 见他们都退下之后,齐振南还是没得歇息,直接从宫里出来去了六部,派人通传把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从家里请过来,重新敲定这些条例。 从除夕夜一直忙到了正月初一,只得天亮时在回府轿子里小睡了片刻,心中不知对那个莫名其妙,大半夜放炮仗的楚慕又多了几分怨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