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似笑非笑,她指了指马车,问楚慕: “同归?” 楚慕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几口气,明知道上她的马车肯定会受她嘲笑,但他还是像一根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的上去了。 马车缓缓行驶,车厢里光影移动,安静中带着某种无需言说的尴尬。 “你是何时知道的?”楚慕问。 齐妤喜欢坐在车窗旁看一路,闻言并没有回头,答的理所当然,若无其事: “府里突然多了个人,总要查查底细的。”说完之后,齐妤难得心情好的笑了一声,补充一句:“并不难查。” 楚慕沮丧,依旧沉浸在被背叛的打击中,叹道:“为何不告诉我?” 齐妤回头看他,无辜扬眉道:“我好像说过一些。” “何时?”楚慕不记得齐妤什么时候说过表妹的事。 “我说过你师妹身上全是小辫子,当时你还反驳我说你师妹什么来着?”齐妤含笑问道,愿意跟楚慕待在同一辆马车里,并且和他说这么多话,足以说明她今晚的心情真的很好。 要这么说的话,齐妤确实说过,当时楚慕也确实反驳过,说师妹在他心中是最纯洁无瑕,天真无邪的,如今被现实狠狠的打脸。 他确实喜欢师妹,想给她一辈子遮风挡雨,但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喜欢,而去刻意破坏她早已定下的姻缘,如果她当时没有和崔原退婚,楚慕也不可能费心费力把她们一家都带来京城。 “如果不是这回我在京兆府大牢恰好遇见了崔原,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楚慕说。 京兆府尹告诉他,齐妤的人一路跟随崔原,他来京第一天就让京兆府把崔原抓起来,打算关个十天半个月,磨了他的性子后就再放出去,今天是崔原在京兆府大牢待的第八日,也就是说,若是楚慕再晚几天去大牢,见不着崔原,那他还会继续蒙在鼓里。 “有些事情得靠自己发现,我告诉你,你敢信吗?”齐妤反问。 楚慕语塞,齐妤的话,他确实不会信,从前是不屑信,现在是不敢信。 “你便是不告诉我,也不该使人把崔原关起来,你这就是蓄意隐瞒。”楚慕气道。 “我若不把崔原关起来,由着他上王府闹,最后丢的不还是王府人,王爷不在乎脸面,妾身还是要的。”齐妤说。 “你!”楚慕指着齐妤愣了半天:“你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等着看本王笑话,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面对指责,齐妤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转过头去继续看车窗外,并不想与他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理论。 “本王与你说话,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楚慕心里有一团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难受,就想引齐妤跟他吵一架才好。 可齐妤偏不上当,听见他说话,也只当没听见,楚慕挑衅不成,干脆动手拉扯她,齐妤无奈回头,冷眉以对,心里别提多后悔刚才让楚慕上车。 “说话呀!本王心里窝着火儿,你这做王妃的就不想说点什么?” 楚慕靠在车壁上自己抚胸口顺气,脑子里想的是,别人家的妻子要看见相公气不顺,这个时候早就过来伺候着了,齐妤倒好,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简直气人。 齐妤可没那么好的心思伺候他,冷言敷衍道: “王爷痛失所爱,妾身亦觉遗憾。回头择个良辰吉日,妾身再与王爷选一个忠厚老实的……用王爷的话说,就是纯洁无瑕,像雪一样白的女子可好?” 楚慕只觉得又被齐妤在伤口上捅了一刀,胸口顺气的手忍不住来到了额前,扶着额头,怕自己被齐妤给气的头掉下来。 指着齐妤酝酿良久才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以为本王会容你至今?” 该死的蛊,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被师妹背叛,除了愤怒之外,更应该有的情绪是悲伤,然而只有楚慕自己知道,他现在只有愤怒,没有悲伤,就好像他曾经对师妹付出的是一腔虚情假意,反倒是连番捅他刀的齐妤,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以至于差点把他中蛊的事情脱口说出来,幸好及时止住,他一点都不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