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们跟前,吩咐属下清点人数。随后小吏确定少来一人,为工部下属的水部郎中陈善泽。 “通知到了么?”秦远问王振。 王振应承,“通知到了,当时通知的时候陈家可没有人说陈郎中并不在家。” “瞧见没有,这就是大半夜叫你们来的好处,有人偷跑了却也不怕,城门紧闭,他逃不出长安城去。”长孙无忌借机对工部所有人喊道,“而今长安城内发生大案,圣人命所有官员都要配合大理寺的调查。这不是谁丢脸谁长脸的事儿,是为了我大唐江山,你们愿不愿意鞠躬尽瘁,稍微忍受一下自己的委屈,就看你们自己的心意了。再者说,无风不起浪,你们工部若没嫌疑,大理寺卿也不会在这等时候召集你们过来。” “说得好!”秦远差点给长孙无忌鼓掌。 长孙无忌看向秦远,随和笑道:“哪里,能协助秦寺卿办案,是我的福分。” 此话一处,在场所有的工部官员皆在心里暗自哗然。竟然连地位显赫的国舅长孙无忌,都这样被秦远给压制住了。他们能怎么办,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但只是表面听命,他们打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一个才为官数月的秦远,到底何德何能,居然毫无章法地喝令所有人都要顺着他。 “毕竟这是圣命嘛,不可违。”长孙无忌恰好在这个时候补充一句,引得众官员都明白过来,原来长孙公也跟大家一样在委屈自己。 好嘛,那大家就先配合调查,且等这桩案子查完了再说。毕竟配合调查这件事,已经被人家大理寺卿架到了‘要为国鞠躬尽瘁’的高度了。 长孙无忌用区区两句话,给秦远拉了一大波仇恨。 秦远自然明白长孙无忌的目的,不过他此刻还真想感谢长孙无忌。经他这么一说,官员们都主动配合调查,他可以不必再费口舌去解释和安抚了。即便是表面功夫,那这表面功夫让他省麻烦了,他也喜欢。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这个官本来就是在争议声中做起来的,怕什么。 这时候,冯微笑和关海都对秦远拱手,代表工部表示他们都会配合大理寺的调查,他们坚信清者自清。 “可陈善泽人呢?”关海满脸疑惑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跑?” 官员们也都很纳闷,多数人心里都猜测陈善泽可能涉案了。定然是听到大理寺的召唤心虚,他便慌张逃跑了。 冯微笑板着脸提醒大家:“在没有确准的证据之前,大家不要妄下定论。” 官员们纷纷应承。 不多时,被派去搜陈善泽的侍卫们急匆匆跑来回禀,告知秦远陈善泽已经死了。 “怎么死得?”秦远立刻准备去现场,边走边问。 “人死在永安观后门,肚子上被插了一刀,是匕首,身上没有其它的外伤。”侍卫回道。 温彦博:“人在逃跑的时候被另一人用匕首近身插刀,八成是熟人所谓,出其不意捅上去的。” 侍卫接着道:“因案子几次涉及道观,属下已经命人将永安观包围了,并保护了现场。” 秦远点点头,叹侍卫做得好。 随后抵达现场,发现陈善泽人做靠在永安观后门左侧的墙边,肚子上插了一把匕首,因为时间久了,有很多血顺着腹部留下,浸湿衣襟,流淌在了地上。 “会不会是这陈善泽发现自己有危险,跑来找相好的道姑求救,却被道姑一刀给灭口了。”王振推敲道。 秦远没说话,他挑着灯笼在附近仔细查,最终在路中央的地面发现了两处滴血点,地上隐约还可看见有车辙印。 “这是——”温彦博立刻反应过来,扭头小声问秦远,“抛尸?” “还故意抛尸在道观门口,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杀得很匆忙,看来某人是急于想摆脱自己的嫌疑。”秦远告诉温彦博,凶手就在这些工部官员之中有陈善泽的同伙。 “为何一定是同伙?有没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为求自保,顺手随便杀了一个人,2yi解除自己的嫌疑?”温彦博问。 “大理寺突然召唤,如果陈善泽无辜,更衣乘车来大理寺就是,身边必有随从陪同。可而今他孤零零一人死在这,说明他是听到消息之后,一人前去找了同伙。” “那他的同伙会是谁?”温彦博询问秦远。 秦远:“我猜是关海和冯微笑二人之一。” 温彦博再次惊讶地问秦远为何会有此论断。 “在这种紧急时候,陈善泽首先想到的就是慌忙跑去找同伙。这说明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他的同伙能做他的主心骨,他相信同伙有办法解决眼前紧急出现的困难。能给一个工部郎中这样安全感觉的人,除了是他的上级,还会是谁?”秦远道出自己的推测,当然秦远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只是他刚刚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