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使劲儿低着头,藏着脸,最后被衙差硬逼着抬起头来。 “多大年纪?”秦远问。 俩人都没回话。 “竟是你你们两个!回秦寺卿的话,这二人一个叫平衍,一个叫平云,在万通观成立之初,俩人便在这,跟着我一起打理道观。至今已经有十年有余,一直都很本分。”子虚道长立刻质问二人因何要逃跑,“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便痛快说出来。别闹了误会,被官府抓了去!” 平衍和平云二人默了片刻。 平衍最终先开口了,“我二人今日出门买菜的时候,见一老汉倒在地上不起,本欲搀扶他,送他回家,谁知那老汉睁眼后就怪是我们二人使坏弄倒了他,非要我们赔钱。我俩理论不清,见那老汉竟有帮手跑来,便害怕给道观添麻烦,赶忙就跑了。刚才听说衙门来人了,便以为是老汉告官来认我们了,我二人便心虚地想跑。” 平云连连应承,正是如此。 “若是这般,频道觉得情有可原,请秦寺卿宽宏大量,饶了她们。”子虚道长转即代二人给秦远赔罪,并表示她愿意十倍赔偿给那位卖菜人。 秦远笑了下,问子虚道长这二人的来历为何。 “万通观收人不问过往,只看来者是否斩断尘缘,一心修道。” 子虚道长对秦远感慨很多女儿家们都十分不容易。大唐开国之初,观内所收的道姑都是些因战乱流离失所,丧夫丧子,个个都是伤心人。 “何必多问,问了便都是泪水和苦楚啊。” 秦远转即去问平云、平衍二人,“道长仁善宽厚,不问你们过去。可你们自己总知道自己的来历,倒给我说说。” “我二人都是扬州人,因战乱乞讨至了长安城。碰巧遇见子虚道长好心收留,才有我们的今日。”平衍道。 “那时候你们多大?”秦远问。 平衍:“十八。” 平云:“十七。” “极好,那就说两句扬州话听听,再跟我讲讲你们那都有什么习俗,住的地方都种什么菜,平常有什么饮食习惯?”秦远继续问道。 平衍平云二人傻了眼,都愣住了,没话可讲。 秦远静静地看着二人,似乎愿意选择相信她们,还想等待她们的回答。 片刻之后,平衍平云浑身哆嗦起来,畏惧地跪在地上。 子虚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到底有何事瞒着我和秦寺卿?” 平衍平云二人便哭起来,无辜喊冤,直摇头表示她们什么事情都没做。 “若问心无愧,你们因何要逃?扯谎?” 平衍平云就大哭起来,泪水不止。 秦远见这样是问不出什么了,命人将二人带下去,令谢罪尽快审问。随即他请子虚道长入内说话,询问杨妃一事。 道长一听秦远问这件事,蹙起眉头来,似乎十分忌讳。 “道观出了这样的事,道长若还有所隐瞒,怕不是够明智了。今天我抓人的事便是我不说,终归还是瞒不住。有些话到圣人那里,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这边具体情况我又不知,到时候真没办法为道长和万通观求情。”秦远摆出一副好心肠的样子,连连叹气。 “并非贫道不想说,实在是前朝的很多事已经忌讳提及了。秦寺卿深受圣宠,坚持办案追根究底,今日这不该说的话,贫道便也不得不说了。 道观的前身本是前朝安平公主的府邸,当年已经因为一场大火化作了废墟。杨妃自小便与安平公主要好,所以每月杨妃来悄悄来此祭奠,怕就是因为安平公主。” 子虚道长告诉秦远,杨妃每次来都话少低调,从不多言,一人在大殿内祭拜上香,她大约逗留一炷香的时间后便会离开。杨妃来此的目的,只是子虚道长的揣测,杨妃从没有亲口对她讲过。 “这个月,她进了殿内之后不久,外头的人就隐约听到殿内有哭声,宫人问她如何,又说没事,不许外人入内。后来渐渐安静了,外头人等了两柱香时候,叫人人不应,推门去瞧,便见杨妃晕倒殿内。贫道略懂些医术,当时为杨妃把脉,发现是受惊过度所致。”子虚道长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