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又来了什么奇怪的人找秦远认亲。 秦远看见戴胄探头探脑地往屋子里瞅,立刻大声喊戴胄进来,引得外头所有人侧目。 戴胄还以为秦远想找茬,一鼓作气,大步流星地迈进门。 秦远飞快地关上门,哐的一下,声音特别大。 戴胄愤怒的时候,就这样摔门。 戴胄立刻意识到秦远在跟他耍脾气。他盯着秦远的俊脸,缓缓地吸一口气,眯着眼睛,极力压低自己愤怒的嗓音,尽量避免暴躁,以保留他斯文人的底线,但同时他还要彻彻底底地表现出自己‘很不好惹’的气势。 “秦少卿,你找我有什么事?” 戴胄咬字非常慢,带着狠劲儿,特别低沉,同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远。 “戴少卿帮我一起捡案卷可好?”秦远根本没注意戴胄的眼神,蹲下身去捡案卷,“这是机密,除了我们三人,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动这些案卷。” 戴胄:“……” 秦远捡了两份之后,发现戴胄没帮忙,仰头看他。 眼睛澄澈见底,让戴胄忽然想起了自己乖儿子犯错时看自己的眼神。 戴胄无奈地叹口气,撩起袍子,蹲下身来,跟着捡起了案卷。 长孙无忌优雅地端着水杯,瞧着这两个蹲成团儿的人,忍不住想笑。 “我听朝臣们说,长孙公是出了名的体恤下属。咱们俩和孙少卿以后能在长孙公的带领下做事,真的很幸运。”秦远边捡案卷边跟戴胄聊天。 戴胄满脸拒绝,他才不想跟秦远聊天。但是秦远提到了长孙公,他当然得应和一下。 片刻后,有脚步声过来,长孙无忌也蹲下了身子,跟他们一起捡案卷。 “秦远,你是不是有病?”长孙无忌捡了几份案卷之后,就想往秦远的脑袋上打。 “别动,这上面有重要线索!”秦远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三人捡完之后,围桌坐了下来。 戴胄忍不住烦躁,问秦远到底什么意思,还非要他们三人捡这些案卷,居然连长孙公身边的亲信来动手做这件事都不行。 “嘘——小心隔墙有耳。”秦远谨慎地看看四周,对戴胄小声道,“长孙公身边的人未必靠谱,徐安就是个例子。” 又提徐安。 长孙无忌正在用帕子擦手,听了这话就把帕子丢在桌上。命令秦远赶紧说,这些案卷里的重要线索和机密之处都是什么。 “我暂时还不能说,我要是随便说了,尚且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就怕有人听了之后指责我做事不周全,回头再参本我,我岂不是白白出力不讨好了么。” 秦远拍拍桌上近三尺高的案卷,告诉他们,反正有关于凶手是谁的线索就在这案卷中。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骗那个凶手上钩。”秦远对戴胄和长孙无忌笑着眨了两下眼睛。 “那秦少卿把案卷搬过来的意思是?”戴胄总觉得秦远前头那句说得好像是他,秦远在防备他。 “从现在开始,这案卷除了我三人任何人都不能动。这么机密的东西,当然是放在长孙公这里安全。”秦远解释道。 “你到底卖什么关子?”长孙无忌质问秦远。 “长孙公且等着瞧,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在三天之内把这桩案子给破了。”秦远说罢,就伸手拿了盘子里的一个杏子,咬了一口。 长孙无忌瞪他:“这是我的,准你吃了么。” 秦远没说话,只默默地把咬过一口的杏子放了回去。 戴胄从刚才坐在桌边后就注意到杏子了,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圆润颜色好看的杏子。长孙公吃的东西自然不能喝普通人比,戴胄当时就猜测这杏子的味道应该很好。 现在杏子被咬开了,有股淡淡地清甜香味扑进了戴胄的鼻子里,再看那被咬开的果肉,黄橙橙软嫩多汁,肉居然那么厚……戴胄的目光几乎没办法从那杏子上挪开,并且忍不住地暗暗咽了口水。 “戴少卿想吃杏子么,我那有。”秦远主动对戴胄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