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疯了? 见奚玉棠久久没有反应,越清风淡淡道,“秋远,去重新沏壶茶来。” 秋远知趣地行礼退下,接着周围防备的视线逐一消失,越家暗卫撤退,整个惊鸿院外围被守成一个铁桶,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把话说清楚。”奚玉棠抽嘴角。 越清风咳嗽了两声,前所未有地沉默了极长的时间,久到奚玉棠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听到他的声音,这才缓慢而虚弱地开口。 “放心,不是要杀你……我图的是你这个人。” 奚玉棠:……??? 对面人脸上因剧烈的咳嗽而浮起淡淡的病态红晕,双眼也被浸湿,从奚玉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长如小扇子的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水珠。夕阳斜照下,他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表情似笑非笑,但再看过去,又变成了空白一片。 他没有解释这句话,而是沉默许久,突兀地问了个问题。 “奚教主,你可知……越某师从何人?” 奚玉棠怔了怔,完全被他吊起的胃口得不到满足,心里像是有无数小爪子抓挠,没想到却等来这样一个问句。 “不是令尊?” “当然不。”越清风笑了一声,停顿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不知奚教主可曾听过一个名号——寒崖老人?” 越清风居然师从寒崖老人?一丈峰那位不世出的武林泰斗? 奚小教主心神微震,陡升强烈的嫉妒之情。 ……简直人生赢家啊这货! 寒崖老人,那可是比她爹辈分还要高出许多的高手中的高手,这世间站于武学巅峰的少数几人之一,真真正正的正道巨擎!谁都不知他活了多久,几乎成了一个传说,就连她爹似乎都只是听过名号而从未见过真人,更不用说她这个小辈了。 “寒崖老人一生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是上一任武林盟主卓正阳,二徒弟无人可知,关门弟子便是越某。”越清风语调平缓,少见地没有咳嗽。 被措不及防地秀了一脸优越,奚玉棠僵着脸答,“世人只知卓正阳。” 越清风嘴角笑容一闪而逝,“奚教主可知寒崖老人二弟子是谁?” 奚玉棠摇头。 “是当年真正的魔教少主。”他抬眼,直直望进她眼眸深处,“奚玉岚。” “……” 奚玉棠瞳孔猛地一缩,险些失态地站起来。 这不可能! “越清风……” 她声调变低,语调里是从未有过的刺骨冰寒,一字一句,像是要将眼前人拆骨剥皮拆吞入腹,“话可不要乱说!” 越清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眼眸深深地盯着奚玉棠面具后的眼睛,在那里,仿佛酝酿着一场惊心的风暴,彻骨冰寒,杀意奔腾。 “不信?”他轻声问。 “他早就死了。”体内杀意澎湃,奚玉棠面若冰霜,戒备全开,脑中开始演算无数种杀死眼前人的方法,出口的话却在自己未发觉的情况下换了称谓。 “本座……才是真正的少!主!” 越清风笑了,一字一句道,“你不是。” 话音未落,几乎是眨眼间,奚玉棠已至越清风身侧,削铁如泥的红线几乎在电光火石间缠上了他的脖颈,同时左手一翻,数根银针直抵对方眉间窍门! 红线逼入肉中,一行殷红的血顺着越清风如玉的皮肤流下,飞快地没入了他的衣襟深处。 与此同时,先前奚玉棠所坐之处,只听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响起,石凳应声而裂。 “咳……”越清风痛苦地咳出了声,声带振动下,脖颈伤口更深,“奚玉棠,你兄长是我师兄……” “他早就死了!”奚玉棠手指蓦然收紧,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在很多年前,奚家就被灭门了!” 越清风嘴角溢出了鲜血,他骤然抬手抓住了眼前人执线的右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断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