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齐謝忘了一件事情,这些投降的齐家军,和尚且还留在原地观望的齐家军,可是在一起并肩作战数月的弟兄们。 弓箭手拿着弓箭,手里箭矢却迟迟不忍放出。 甚至还有半数的弓箭手,拿了弓箭就跑向宴城军了。 投降的齐家军,先是几百人,然后几千人。 剩下的士兵看到自己的战友都走了,没有自己主意的索性也跟了上去,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 短短时间内,齐家军十万兵马便已经去了三万。 张树玉见此,笑着朝齐謝拱拱手:“今日张某无意交战,过几日再会吧。” 说完后,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回了宴城,然后开始安抚这些带回来的三万齐家军。 齐謝气得咬牙,有几个城主连忙匆匆凑到齐謝身旁:“齐相,现下可如何是好?” 如今大势已去,齐謝闭上眼睛,颓然道:“明日便退兵吧。” “退往何处?”城主们愣了一下。 齐謝道:“退守我们之前占据的城池,然后再从长计议。诸位放心,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城主们皮笑肉不笑,心里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如何不明白?齐謝已经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了。 这些士兵投降,朝廷自然不会对士兵如何,反而礼遇有加。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是大宴的罪人。如果他们要对大宴示好,便要将功抵罪。 将最大的罪人,齐謝的脑袋送给大宴,兴许他们还能留一条性命。 城主们想到这里,眼里都泛起了几道光芒。 齐謝冷笑看着城主们的背影。 他现在就算被张树玉摆了一道,但也轮不到这些人来踩他一脚。 ** 夜晚,月上柳梢头。 齐謝和各城主在帐中喝酒。 齐謝当先执起一杯:“诸位,我敬大家一杯。此战是我疏忽,但我们不日之后,便可卷土重来!让我们为了日后的成功,喝了这一杯!” 城主纷纷点头道是,见齐謝喝下后,才抬起酒杯灌下。 齐謝见此眼中闪了点阴狠的笑意。 砰的一声,是酒杯砸落地面的声音。 先喝的几个城主手捂着脖子,双目大睁,口中吐出几口白沫,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谨慎些的几个人连忙扔了酒杯,然而已经晚了,齐謝身边跟着的亲随,挥起了宝剑。 血染了洁白的营帐,齐謝放下杯子,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害我性命?来人,把尸体给处理了。” 说完后,齐謝走出了帐外。 军营后方,有一百人牵着马静悄悄的等在那里。 七万齐家军退兵的动静很大,张树玉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如今张树玉手里八万兵马,要打下军心不稳的齐家军,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而且齐謝深深知道一点,这剩下的七万齐家军,绝大多数心里已经有了投降的想法。 只是碍于军中威严,不敢表露。 只要再过两日,待他们看到投降的齐家军毫发无损后,这些齐家军就会下定决心投降。 等到那时候,齐謝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早上齐謝还想着拼死一战,然而却没想到张树玉连拼死一战的机会都不给。 那便活下去,活下去总能找到办法。他可以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收一些弟子,将种子埋到这些人心中。 总有一天,他或者他的弟子兴许依旧能灭了大宴! 想好今后的路,齐謝便果断带着自己的一百亲兵,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留下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七万齐家军,悄悄走了。 只是齐謝没有想到,他带着亲兵奔波了一夜,第二日,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前方道路上突然间出现了数百黑衣人。 他们在那处空地建了简易的木棚,看到齐謝等人,一点意外都没有,仿佛等他很久了。 亲兵将齐謝护在中心,满脸警惕得问道:“你们是何人?” 当头一人笑了笑:“我们是怀南公子的人,奉公子口谕,生擒齐謝。齐謝可在你们当中?”问虽是这么问,但他的目光已经直直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