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八年前的旧案,其中最最叫人不解的一点就是,明明翟九楼才是一家之主,是最应首当其冲的那个,可是最后却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其中内情如何,众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翟清让就将翟从礼带进了董事会,并给了他一系列非凡的礼遇。 就连亲生儿子都不站在他这一边,其他诸人可想而知。以欧韵致的心智,当然不会着急去做这个刽子手,眼看着翟九楼大势已去,到了挥刀的一刻,她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隔壁的休息室里,打算喝一盏茶再回去接着看戏。 休息室里已有人在。一身银灰色西装、头发花白的利国维看见她进来,笑眯眯地抬了抬手中精致的白瓷杯道:“欧小姐也来喝一杯吗?” 欧韵致看着他笑了笑。 两个人悠哉游哉地喝完一盏茶,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大局已定。翟九楼面色惨白地出了会议室。 翟九城得意极了。大战过后,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他站起来伸了伸自己僵硬的四肢,志满意得地扬声吩咐道:“好累!开了这大半晌的会,大伙儿都累坏了,先出去吃饭吧……”完全无视了欧韵致这个集团主席的存在。 欧韵致的嘴角翘了翘。 眼看着已有人起身离席,她不慌不忙,笑眯眯地抬手阻止道:“不着急的三叔,既然二叔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么我们现在再来谈谈您的问题吧……” 翟九城的表情活像大白天的见了鬼。 他用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眯着眼睛阴鸷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欧韵致道:“你这什么意思?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欧韵致又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道:“三叔您这说什么话?不是您方才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翟九楼一瞬间脸色黑如锅底,额上青筋暴起。 欧韵致的准备比翟九城的还要充分。成堆的文件票据装了满满的三只黑色皮箱,被人从会议室外提进来,整齐地摆在偌大的古董桌上,白花花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实在太可怕了!几乎没有人知道欧韵致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一直以来,这位年轻貌美的集团主席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傀儡及花瓶般的存在,然而谁知道,她根本决胜千里,步步为营。 一个尚未满而立的弱质女流,竟能将卧薪尝胆、借力打力的手段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这番心性手段,怎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谁知她的手中又到底还握着什么样的底牌?能够坐到这间会议室的,谁又是底子绝对干净的?在座的诸人看着上首笑靥如花的欧韵致,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脊背发寒。 翟九城无疑的气疯了,他将那满满的几箱子票据掀翻在地,无数的纸片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簌簌而落,而他哑着嗓子怒声嘶吼道:“你竟敢算计我?!” 欧韵致为什么不敢?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兵不厌诈,各出奇谋,一切自然胜者为王。 翟九城意识到自己及翟九楼都犯了大错。他实在是不应当小瞧了自己的对手,以长兄翟九重的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怎么可能选择一个心无城府、手无利刃的小女孩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她必然是有其可取之处! 他实在是太太太大意,太太求胜心切了! 在蛰伏近一年后,欧韵致开始发力,不仅一举将其两位叔叔逐出了公司,更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华贸,扫除积弊。在这日的董事会结束以后,短短两个昼夜,华贸的财务部门被大举换血,就连整个财务系统都被换掉了。 公司高层震荡,内外人心浮动,太多人等着看欧韵致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可是他们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以严书淮为首的年轻经理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公司大厅,昂首挺胸地进驻华贸办公室。 一切根本早有准备,欧韵致老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