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任凭周世礼及她的同事们怎样劝说,她也不同意! 急救车很快被人推入了产室,那坚固的大门随即被人关牢,周世礼被挡在了门外…… 他的双腿根本不能移动,好半晌,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外,看着虚无的方向发呆。 胸腔里有好多话要对她说,脑子是清楚的,除了不能说爱她,他其实还是有很多话是可以对她说的,比如,电视剧里常演的:“要加油,我等着见我们的孩子”,比如:“别害怕,我会一直在外面陪着你”……此时此刻,别人家的丈夫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妻子的?可惜他没有演练的机会…… 虽然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了,可是事到临头仍感手足无措。好像没有做足准备便进考场一样,深恐自己表现太差,待会儿拿到试卷若是这一题的答案也忘了那一题的答案也忘了,那岂不糟糕?他感到由衷的紧张。 倒是产室里的欧韵致稍好些。上一波的阵痛过去,她已能恢复镇定,勉强咬牙与负责麻醉的同事商量麻药的剂量及其他生产诸事。负责为她接生的是妇产科的值班医生胡芸,她与欧韵致的关系向来不差,一面替她测量胎心一面打趣她:“这下你的那些准备都白费了吧,人算不如天算。” 可不是!早两个月她已拟定了生产计划,打定了主意要剖腹产,并约了德国一流的妇产医生,还订了最好的月子中心……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用不上了。 欧韵致是个十分懂得权衡利弊的人。绝不会在熬了半宿的阵痛之后还选择再挨一刀,并没有怎样难以抉择,她很快便做出了自然分娩的决定。 那令人痛不欲生的疼痛又来了!她艰难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泪水将颊下的枕头打湿,她死死地攥住了枕头的一角…… 相较许多孕妇来说,她的表现其实可以称得上好。并没有怎样的大喊大叫,她整个产程都十分争气,绝对配合医生的嘱咐来呼气吸气,力气运用得相当好。但,仍是痛苦的,即使隔着一扇门,周世礼也能听见她偶尔难以压抑的□□声。 时间开始变得难熬。他不停抬手看表,但,越是分分秒秒地盼着,越是不得解脱。好不容易盼到产室里有人出来,他立即迎上去问:“怎么样了?我太太怎么样了……”大家都是知道欧韵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周世礼及周家来说意味着什么的。如此几次,便有认识他的人促狭地提醒他:“您可以进去看看,没关系,隔着一道帘子呢,欧医生不会发现您的!” 在这种情势下,他其实并不想窥探她的狼狈状,令她事后知晓了难堪。但,他心急如焚,不亲眼见证她平安无恙他实在不能放心。于是便听了那医生的话,挑起帘子的一角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痛得实在是太久了,她额头上都是汗,头发被汗水打湿,胡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脸惨白惨白,他甚至看不到什么血色。她的神智都已经不太清醒了,整个人极度虚弱的,见有人进来,只是虚弱地抬了抬眼,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周世礼撩起帘子一角的手轻轻抖着,几乎就要滑下去。突然间她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惊跳起来,他惊骇地瞪大眼,竟然发现她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顶起,又再迅速落下去。整个过程极快,但已够叫他触目惊心,他转过头,几乎不能走出产室。 耳朵边传来欧韵致痛苦的□□声:“妈妈……” 周世礼的眼中隐有水光。 他慢慢地走出去,慢慢地坐到产室外面的长椅上,继续等待,背影挺得直直的,好久没有动一下。天色亮起来,又在漫长的等待中暗下去,欧韵致孕期他花了大工夫聘请的月嫂、育儿师,还有林嫂都赶了过来,各自尽各自的本分忙碌起来,有人好心劝他离开休息,他不能理解,怎么可能离得开呢?身为丈夫,身为父亲,怎么可能离得开? 时间在这样的煎熬中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耳朵边响起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林嫂的眼睛亮起来,大声嚷:“生啦!”大家都凑过去,想要分享这得来不易的喜悦,周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