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能怀上他的孩子这一点叫他意外,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欢喜的,也是志在必得的——对于这个孩子的。 “如果你能为我生下这个孩子,韵致,”他觉得自己已足够的理智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满足你。” 欧韵致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他只想要这个孩子。 虽然已经远离港城这么久,可是她对周家的纷争还是知之甚详的。虽然她欧韵致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但,也不代表他周大少可以张狂到口出狂言,居然想花钱来买她的肚皮! “要求吗?”她忽然间笑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面庞说,“周大少,大太阳底下的人应当有的一切,你有的不见得我就没有,你又拿什么来满足我?” 周世礼默然。 却又不得不承认欧韵致说的都是事实。有时候钱财多到一定的程度,充其量,他不能再在金钱上头轻易叫她满足。 他能够给她什么呢?想来想去,或许不过只是个正室夫人的名头。 可是,他还不能下定决心与谁手牵手步入结婚礼堂。 那让他想一想都觉得心悸。 但,他仍试图要说服她。 “韵致,”他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说,“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它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犯任何错,是我们的决定。” 决定吗?欧韵致摇了摇头,“不,”她说,“这只是个意外而已。”意外是什么呢?就是不应该发生而发生了的事情。 “它只是一个错误而已。”她说。 周世礼突然间感到心酸不已。 怎么会是错误呢?他为它的到来感受到无限的欢喜。可是,为什么她不呢? 他目光牢牢地看住她,口气是那样执着和肯定:“韵致,无论如何,我要这个孩子!无论如何……” 欧韵致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突然间心痛起来,心脏像是在胸腔里突的翻了个个儿,他极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淡定:“为什么不呢?欧韵致,它也是你的孩子。” 她缓缓又再摇头。 “周世礼,”她说,“我连一秒钟都没有想过,要为一个男人生个孩子,更别提结婚这回事了。” 是吗? 谁说不是呢? 婚姻是一桩太过神圣圣洁的事情,他慎之又慎,绝不敢轻易给出承诺。 可是,他想起前阵子委托国外的友人调查回有关她的履历,忍不住又问:“如果孩子的父亲是谭明朗,你会不会也作出这样的决定。” 话一出口,满室的寂静。 时光悠悠晃晃,忽然间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葱美好的岁月,她坐在那儿神色怔怔地想着,如果孩子的父亲是谭明朗,她会怎么办呢? 只怕连犹豫都不会,哪怕孩子的父亲决定舍弃他们,她也会把它生下来,悉心爱护到老。 可是谭明朗连碰都不肯碰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结了婚,他们在一起八年,一切的爱和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没有半点意义。 她半晌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地看着周世礼说:“他不一样,周世礼,他和你不一样。”她做人太清楚,分得太仔细,她明白打发寂寞和爱是两回事。 周世礼一动不动。早些年的时候,他在闲暇之余也看过一些小说,里面动不动就有句:“我的心在滴血”。他觉得夸张,可是现今,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站了起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间回过头来,望着她:“不管怎么样,韵致,当初和我上'床是你自己的决定,而你那时已是个成年人了。这个孩子是我和你一起创造的,未经我的同意你若敢动它,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听清楚了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