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快亮的时候却被一阵紧急的电话铃声吵醒,欧韵致睁开眼,摸过枕边的手机接完电话,动作迅速地从床上跳起来,下床、穿衣、洗漱,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然后迅速地飞奔到楼下,拎起包包直奔停车场! 红色的奔驰小跑呼啸着穿过浓重的夜色,一刻钟后,无懈可击地戛然停在了北京医院的广场一角。原本应该寂静的夜晚此时被惊心动魄的警笛声、急救车尖利的报警声扰乱,广场上有人叫,有人喊,有人哭天抢地地骂着什么,有人则神色痛苦地喊着“医生”……,身着或粉或白工作服的医护人员忙得脚不沾尘,一个接一个的伤者被人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然后迅速地推进医院里。 值班的住院医生早已迎了上来,欧韵致一面飞快地越过人群往医院里走一面问他:“怎么回事啊?” 戚卫东满头大汗,小跑着跟在她身后胡乱地擦着汗:“西城区的一幢居民楼突然发生火灾,据说有一百来人被困。其中有一个患者,半个月才在我们医院做过脑梗死及脑积水手术,可是突发事故,眩晕至深度昏迷,血压高达200/130mmhg,心跳呼吸骤停,刚刚被送入医院抢救……” 欧韵致一句话也不说,好看的嘴角紧紧绷起,迈开长腿脚步飞快地进了急救室…… 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最后一场手术才宣告收官,欧韵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器械轻轻地放到托盘里,然后看了一眼戚卫东说:“你来缝合吧!”再想说些什么,就见手术室的侧门“吱呀”一声被人给推开,紧接着护士小唐从门缝里蹿进来,一脸紧张地对她说:“欧医生您这儿忙完了吗?侯主任刚刚接了一个先心病人,来头据说非常之大,就连咱们院长都给惊动了,这会儿他正到处找您呢,您赶快跟我走吧……”说着话,就要伸出手来拉她。 欧韵致双手高举小心翼翼地避过她,一面出门一面问:“什么病人啊?你总得给我说清楚啊……”又叫她,“哎哎,等等啦,你总得让我洗下手吧……” 小唐在她洗手的档口口齿伶俐地倚在门边回答:“是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五年前因为ebstein畸形做了glenn手术和房化右心室折叠术,术后恢复得还不错。但是最近两年来一直反复出现晕厥,被外院诊断为室性心动过速,给予了胺碘酮治疗,但是效果也不是很理想。今天午睡时突然出现呼吸急促,家人怎么也唤不醒,这才火急火燎将她送到了我们院,侯主任已经看过了,这会儿只怕检查结果也该出来了,让您也过去看一看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出了电梯,26楼的vip套房里气氛并不轻松,进门的客厅里站着他们医院的院长孙长青并心外科主任侯嘉上及若干医院大小领导,而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则坐了一个人,一头花白的头发,面目严峻,看上去十分的威严。 欧韵致对这张脸并不陌生,他经常在电视里出现。 她抬起右手礼节性地扣了扣门板,站在人群外围的侯嘉上一抬头看见是她,眼睛立刻一亮,抬手朝她招了招说:“小欧快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欧韵致进了门。 那沙发上的老者扭头看见她,沉静的目光里微露出一丝惊讶,似乎在为她的年轻而感到震惊。旁边的侯嘉上见了,立即解释:“这是我们院最好的心外科医生,毕业自美国著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博士学位。我们都知道您的孙女五年前做过glenn手术,当时请的还是国际最著名的几位心外科专家会诊,花费了巨资不说,最终被证明效果也不是很理想。我们的意见是,最昂贵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小欧的医术比那些国际级的专家也不遑多让,或者您可以试着让她看一下……”blabla,诸如此类的,毫不客气地将她大肆吹捧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久历江湖,欧韵致的一张老脸只怕都烧起来了。 她顶着压力,礼貌地对那老者笑了一下。那老人见状,微微颔首,抬眼看了一眼室内,站起来说:“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洁白的病床上了无生气地躺着一个小女孩儿,七八岁的年纪,面色蜡黄,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一般。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大约是她的奶奶,此时此刻泪眼朦胧的,只拽着孩子的手不停地抹泪。 病房偌大的落地窗前还站了一个男人,脸朝着窗外,看不清楚模样,但欧韵致扫了一眼那侧颜,莫名的觉得十分眼熟。 正在这时,护士将那孩子的检查结果送了过来。欧韵致看了一眼孩子,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x线胸片及ct结果,垂头思量半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