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反而大声怒斥着谭亦,“敢来我们锦医堂捣乱,我看你就是别有居心。” 内堂这边都是独立小院子,三室两厅的布局,客厅就是看诊的地方,邹家嫡系学医的人都住在这里,倪大夫这边一吵起来,其他几个院子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大师兄,出什么事了?” “师叔,是不是有人闹事呢?” “谁敢来我们锦医堂闹事?不可能吧!” 倪大夫是邹老当年收下的第一个徒弟,虽然是外姓人,在小一辈里却是辈分最高的,医术也是最好的一个,所以来找他看病的达官贵人也是最多。 邹家有些人外出看诊去了,这会这边出来的五六个小辈,两个四十来岁的喊倪大夫为师兄,小一辈的则称呼他为师叔。 倪大夫没开口,一旁的孙玲珑则是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还抢了师傅给潘夫人开的药方。” 除非是一些特别珍贵的方子,寻常看诊开的方子并不需要保密,不过一个外人冒失失的抢走了药方,还大放厥词,这绝对是犯了忌讳。 孙玲珑仗着人多势众,快步上前将谭亦手中的药方给抢了回来,递给了倪大夫的两个师弟,他们一个是邹老的小儿子邹广白,一个则是侄子邹祥,在锦医堂也具有相当的地位。 “这药方没什么问题。”快速的浏览了药方,斟酌了一下上面的用药情况,邹祥得出了结论。 “虽然改了三味药,我也没看出大师兄为什么这样改,不过的确没什么问题。”片刻之后,邹广白也缓缓开口。 就是寻常滋阴补肾的药方,只是因为倪大夫改了几味药,邹广白毕竟没有亲自对病人看诊,不知道具体的病情,自然也没有想透为什么要改了几位药,但是纵观这个药方,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听到这话,倪大夫彻底放下心来,他的医术深得邹老爷子的真传,用药这一块也经常推陈出新,所以其他人对倪大夫很是信服,即使看不出方子改了几味药,但也不会往其他地方去想。 “学艺不精就不要妄下定论,你们看不出来,不代表方子没问题,等邹老来了自然就清楚了。”谭亦平淡的开口,他依旧保持着风度偏偏的优雅姿态,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的张狂,这态度怎么看怎么的嚣张。 邹家几人呆愣愣的瞅着谭亦,其中一个小年轻低声开口:“他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药材市场发展了快二十年了,不少知名的老字号医馆都开在了这边,别说年轻的一辈谁也不服气谁,老一辈的也是如此。 虽然有些明争暗斗,都认为自家传承的医术更高,砸场子踢馆子的事也常发生,不过有老一辈镇压着,还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当然了,因为锦医堂精湛的医术,这些年还真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所以此刻看到谭亦,邹家众人一个一个就跟看稀奇一般。 还有几个年轻一辈的,偷偷的转过身摸出手机通风报信了,“师弟,你快回来,有人来我们这砸场子,对,年轻的,直接挑上师叔了,说师叔的方子有问题呢。”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邹家只要没出诊的基本都来了,倪大夫的药方也被传看了一遍,此刻众人的视线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谭亦。 至于商奕笑,她倒是想溜到角落里去,却被谭亦直接抓住了手摁坐在他旁边,接受邹家众人的注目礼。 “客人上门都没有一杯茶?”谭亦态度从容的开口,目光扫了一圈邹家这些人,有些纯属好奇,有些则是气愤不甘,也有些憋着火气,打算一会狠狠的收拾踢馆子的谭亦,不过总体看来都是些一心学医的单纯性子。 唯独看起来高风亮节的倪大夫眼神晦暗,谭亦勾着薄唇笑着,倪致远装的太过,平日里端着一副尊老爱幼的憨实性子,反而让邹老不放心自己这批弟子,担心有一天自己走了,邹家这些人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这才找上了自己。 “茶水是给客人喝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喝!”孙玲珑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装模作样的谭亦,他敢来锦医堂捣乱,估计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玲珑,不许无礼,倒两杯茶过来。”这边倪大夫看了一眼孙玲珑,这份从容和大度,又成功的在邹家这些人里刷了一下好感。 要是他们才不会给踢馆子的喝茶,比起大师兄(师叔),自己的涵养果真还不够,太容易动怒了,难怪经常被长辈训斥自己不够沉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