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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多时候不知所云,治伤时一般比较正经,还有的时候是故作正经。听着虽然烦躁,但是总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好。除了刚来的时候告诉我他也是燕军的人,一直到现在他都是对自己在燕军中的事绝口不提。有时候我问他,他也会立刻岔开话题。我觉得此人说话极没有正经,索性不理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口。所幸的是伤口自他亲自上药以后,倒是又好了起来。

    朱颜血因为我的伤口反复了一次,我怀疑是她搞的鬼,与我拌了嘴之后便很少来了,每次来也不过逗留片刻,观察一番便走,我想她大概是在观察什么时候开始又要给我上锁,也便装得柔弱些。如此倒是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天三更半夜,忽然听到外面有蝈蝈蝈的声音,秦代穆本来在地上打着一个地铺,侧身卧着,一听到这声音,便警觉的爬了起来,在窗户及门口四周看了看,这才走到我床边,我正准备问他准备干嘛,他对我做了个“嘘”的姿势,拉着我便要往外走。

    “到底干嘛?”我压低了声音问道,顿住不肯下床。

    “想不想离开这里?”秦代穆低声说道,还没等我回答,已经将大衣鹤氅披到身上,又用一块大披巾将我的头包起来。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他带到窗边,将窗户一推开,就把我往外推,我的伤虽然好了些,但是毕竟不能用力做什么动作,不由得害怕起来,他却在将我推下的一瞬间道,“别怕。”我好像安心了好些,果然,掉下去的一瞬间,落在一张软软的网上,还有人迅速的将我扶了起来,我想回头看扶我的人是谁,那人却已经将我一棒子敲晕。

    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觉得自己正在颠簸,往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置身一个极宽敞的马车之内,车内铺着厚厚的虎皮毛毯,我的身上也盖着棉被,上面还压着一块鹿皮毯。赶紧摸了摸自己的手,发现也并没有人绑我,这才松了口气,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往外探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赶着马车,那背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喂!”

    “什么事?”赶马车的人并没有回首,背对着我问道。

    “你是谁?老秦呢?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下子问这么多,叫我回答你哪一个问题是好?”那人的声音中略带着笑意,“前面有个茶铺,到时候停下来一一给你解答好不好?你先回车内躺着,你的伤势可不轻呢,不能这样不爱惜身体。”

    听他这样说,我只好又回到车内,卧在车内,不断地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约赶了又有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那马夫转过身来,脸上蓄着长须,我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搀扶下来,笑道,“茶铺里有人在等你。”

    我越发惊奇,“是谁?”

    “小姐进去便知道了。”

    我扶着胸口的大衣带子,缓缓地走到茶铺内,果然见到窗口处坐着一个白须老人,正拿着两根油条就着大碗茶吃得不亦乐乎,那人不是秦代穆是谁?

    我走过去,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救我出来?”

    “咱们都是俘虏啦,我都出来了,留下你一个,实在太不讲义气了,你说是不是?”秦代穆嘻嘻笑着,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油条,胡须上沾得油乎乎的,看起来邋遢极了。

    我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那你算是有些良心和义气的,只是演技未免差了点。”“什么?”秦代穆抬起头来,笑着问道。

    还没待到他反应过来,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把将他的胡须一扯。

    “你干嘛!”我一扯未果,手还没有松下,秦代穆已经龇牙咧嘴的准备来挡我的手,我毫不留情,继续狠狠一扯,果然,那一大把油乎乎脏兮兮的白胡须一下子从脸上掉落,连带着他那一头白花花的头发也开始歪歪扭扭,“你……你……你干嘛!”秦代穆气得面红耳赤,几乎快要跳起脚来,连音调也变了起来。

    我看着没有了胡须之后的他,愣住了,半晌,不由得举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他坐在对面唉声叹气,对着我吹胡子瞪眼。

    “你还真的挺能装的。”我对着对面的岱钦笑道。

    岱钦不甘心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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