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得意在看清楚站在大殿中央穿红戴绿的狌狌族长时,就从她的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走错了。” 洛宓僵着脸说道,同手同脚的就想往门外走,然而还没等到她逃离升天,催命般的声音就从身后降临了。 “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洛宓仙官吗?” 狌狌族长轻笑一声,拢了拢衣袍,还不忘甩甩脑袋顶上的一簇过长的白毛,一套动作端的是风情万种,辣的众位仙家是泪流满面。 “哦不,现在应该叫总管大人了吧?可真是久违了啊,这么急着走干嘛,难道您就不想叙叙旧?” “……久违了,久违了,”嘴上这么敷衍着,洛宓恋恋不舍的看一眼代表着自由和安全的门外天空,心里万般不乐意,连带着脚下也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转回去,“大族长风采依旧啊,哈哈。” 要说这三界有谁能让日天日地的洛老魔唯恐避之不及,狌狌族长当有一席之位。 遥想当年,洛宓拖着白璃从羽渊仙君洞府打到了南天门,一路上不说血流成河也算得上流血漂橹,白璃仙子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让所有目睹了当日惨状的人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两岸猿声啼不住”。 这场由羽渊仙君引起的斗殴影响之恶劣在当时的仙界极为罕见,据说当姗姗来迟的仙帝驾临南天门,见到了不成人形的白璃仙子,当场就变了脸色,十万火急的派人将苦主的老母从招摇山请了过来。 不用怀疑,苦主就是白璃仙子,她的老母亲就是狌狌族长。 狌狌一族繁衍不易,白璃是族长的老来子,更是族内今年罕见的天赋奇高者,因此,当族长跟着报信小仙匆忙赶到,看到自家不成人形的闺女,当场就被戳炸了肺管子。 想到这里,洛宓伸手抹了一把脸,她那时候刚苏醒不久,力量运用远不如现在得心应手,人情世故也一塌糊涂,不然也不会捅出这么个大篓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大族长凶神恶煞的脸抽了抽,隐约能看出是一个挑眉的动作,还不忘抬手指了指女儿,“您也看到了,时隔万年,吾儿再遭大难,吾着实心痛难忍,已然憔悴了不少啊。” 洛宓顺着大族长的手望去,顿时就是一愣,这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大粽子就是白璃? 还没等她回过神,大族长的下一句就砸到了她头上,“说起来,今日就总管大人独自前来吗?吾儿受伤颇重,姑爷是否也应前来探看?” “姑爷”二字一出,原本躺在草席上装死的白璃突然开始了猛烈的挣扎,她艰难的挥动着僵硬的四肢,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哼叫,她这么出其不意的一爆发,倒是把围观的众仙都给吓了一跳。 “你瞧这孩子,听到姑爷要来看她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大族长满目慈爱。 于是白璃挣扎的更激烈,只是从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怎么瞧也瞧不出半点能跟“喜悦”、“高兴”挂钩的情绪,反而更像是绝望和惊恐。 “……姑、爷?” 洛宓将这个词在舌尖用力的滚了一遍,脚下也不磨叽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族长面前,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露齿微笑。 “魔界偏远荒凉,小仙久居之下怕是与世脱节了,”她的语气温柔又轻快,“我倒是没听说白璃已结秦晋之好,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呀?” “总管大人又说笑了,”大族长抬起毛绒大手捂住嘴,“还能有谁呢?吾儿倾慕羽渊仙君,又曾为他重伤濒死,羽渊仙君素来识大体,难道会放任吾儿孤老终生,必然会担起责任的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啪嘎。” 洛宓听到了自己理智断裂的清脆声响。 “是是是,正是这个道理。”她笑了起来,黛眉弯弯,红唇鲜妍,端的是人比花娇,就连笑声都清脆的像是风中的银铃,只是听在熟悉她的人耳中,那悦耳的声音愣是能品出几分丧心病狂的意味。 早就哑火了的仙帝费劲的从座位上滑下来,鬼鬼祟祟的绕到了玉座背部,小心翼翼的蹲下捂住了耳朵,余下仙人眼睁睁的看着顶头老大毫无形象的一系列动作,只觉得小胖墩真是阴险狡诈,恨不得把他拉出来换自己躲进去。 “大族长的意思,我会尽数转告主上。” 洛宓温温柔柔帮眼前的狌狌理了理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