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嘴角:“看冯大少爷这模样,想必是失败了吧?” “我早说过那丫头没那么好骗,何况我平常跟她也没什么交情。现在该怎么办?”冯祺问道。 “算了,三爷本来也没太指望您,还是看我的吧。”马老七抖着腿,说道,“这儿没您的事了,先回去吧。回去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冯祺应是,刚要下车,又不放心地对马老七说道:“三爷不会对冯婉做什么吧?我们两家虽然没什么来往,但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堂妹,我不能眼看着她跳火坑不是?如果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看她年纪小,还请叶三爷别跟她计较。” 马老七笑道:“冯大少爷多虑了。三爷怎么说在上海滩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就是想找她聊几句罢了。你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冯祺才松了口气,想想叶三爷的身份,也不至于为难冯婉,他便开车门下去了。 等许鹿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处理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她揉了揉肩膀,伸了个懒腰,现在有点明白赚钱的艰辛了。工人和吴厂长都已经按点下班,厂里只剩下几个清洁和保卫的人员。 她走出纺织厂的大门,准备像往常一样叫辆黄包车,忽然有几个人走到她面前。 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疤,看起来面目可憎。 “你们是……?” 这里还是租界的范围,应该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乱来的。 “冯小姐,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马老七笑着说道。他不笑还好,一笑脸上的疤就更狰狞了。 许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刚想叫人,马老七身边的人眼疾手快,上前用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捂住她的嘴巴,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马老七看了看左右无人,叫手下把许鹿抬了起来。那些人嘴巴还不太干净,说真是个大美人云云。马老七喝道:“仔细你们的小命,这可是六爷的女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知道下场的吧?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们。” 那些人立刻不敢放肆了。 角落里,大黑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他本来要上前去,但看到马老七,立刻意识到这是三爷的人。青帮有规矩,禁止帮内的人互相斗殴,如果现在上去,势必会跟三爷的人起冲突。 “你们跟着他们,我去向六爷禀报。”大黑沉着脸说道。 手下得令,立刻坐进汽车,跟上马老七的人。 *** 傅亦霆在床上躺了三天,中间还发过烧,今日总算好多了。但是王金生坚决让他再打一天吊瓶,观察下病情。 傅亦霆也只能听他的。毕竟年过三十,精力不比从前,近来很容易感到疲惫。年轻时抽烟喝酒彻夜不下赌桌,现在都是为了那时候的放纵承担后果。 王金生把水银表拿起来,看到上面的数字,松了口气:“烧退了。” 袁宝也如释重负,六爷再烧下去,他已经有把他打晕送去医院的打算了。 “这几天没什么事吧?”傅亦霆闭着眼睛问道。 书房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不过暂时无法理事三天,好像全世界大乱一样。 “没什么大事,您安心休养。等您好了,再慢慢处理。”王金生回答道。 楼下忽然传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喊声:“六爷!我有急事禀报!” 傅亦霆立刻听出是大黑,示意王金生下去看看。 王金生到了楼下,看见大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跟着冯小姐吗?” “金生哥,不好了!冯小姐被三爷的人带走了!”大黑急道,“我看到马老七,就没敢动手,赶紧回来禀报。这下该怎么办?” 王金生微愣,三爷的人带走了冯小姐?怎么会呢。可转念一想,三爷的实力不容小觑,想必是上回舞会的事情叫他起了疑心,顺藤摸瓜查到了冯家。可三爷应该不会动六爷的人,别的不说,六爷的很多产业都有三爷的股份,他跟六爷闹僵了,对自己也没好处。 六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多年来,尽管三爷是不是有些小动作,六爷都不跟他计较。可是冯小姐不一样,那是六爷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大黑不知道傅亦霆正在生病,看见王金生干站着发愣,更加着急:“金生哥,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告诉六爷啊!我怕去晚了,冯小姐会有危险……” 王金生想到六爷的身体,有点犹豫不决。按理说,三爷应该只是在试探六爷,不会把冯小姐怎么样的。但六爷若真要这么跑过去,就是不打自招了。那么以后,三爷就捏住了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