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科长说:“兄弟三人很相似,长得像、体质像。从尸僵形成的情况看,结合两人的胃内容物情况,三个人的死亡时间很相近,误差绝对在一个小时之内。” “第二个问题。”我问,“史二的老婆对于此事有什么说法?” “她是个重度智障。”彭科长说,“我们找来了精神病院的医生辅助询问,折腾了一整天,大概搞清楚她是10月2日早晨才发现史二不在家,于是直接去史三家里找,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所以受了刺激。” “这张全景照片看不到细节。”我说,“第三个问题,就是确定三人衣着情况和具体姿势。” 彭科长连续点击鼠标,调出了几张细节照片,说:“史大穿着一身睡觉的衣服,呵呵,这衣服太脏太旧,不能叫睡衣,平时他估计也就这样穿吧,只是外套和外裤不在,穿着衬衫、背心和秋裤,总体来说很完整。” “我主要问问鞋子的问题。”我补充道。 彭科长点点头,说:“他穿着破皮鞋,和平时穿的鞋子一样。他的姿势是仰卧。史二穿着干农活时穿的衣服,里面是衬衫和外裤,外面套着一件蓝大褂,鞋子是一双球鞋,嗯,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这双白色变灰的球鞋是穿在史二脚上的。史二的倒伏姿势,嗯,怎么说呢,就是压在史三身上的。” “从你的照片上来看。”我说,“他是骑跨姿势,坐在史三的盆骨位置,上身倒伏,压在史三上身。” 彭科长点头赞同,说:“史三光膀子,穿着秋裤,赤脚,仰卧在床上。” “第四个问题。”我说,“刀,是在哪里发觋的?” “是我们的技术员用手电筒照床底下的时候,发现菜刀掉在床下,靠着墙壁。” “床是一侧靠墒的,那么这把刀肯定是从床的内侧,贴着墙壁掉下去的?”我问。 彭科长点了点头。 “ok,我,心里有数了。”我胸有成竹,微笑着说,“我们现在就去看现场吧。” 3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驶到现场附近。 此时因为连续数天晴朗,地面的泥巴已经完全变干,成为一片崎岖不平的干土地,甚至还有开裂的痕迹。 到了现场,看到真实的房屋,才感觉史三真是穷,房子比照片上更是寒酸。 林涛走到现场门口,用足迹灯照射地面,说:“地面干了,果真还能看到高高低低起伏的足迹,这在我们痕迹检验专业叫立体足迹,是最有价值的一种足迹了,可以利用倒石膏的方式保存下来。” “但是我们在现场只找到了兄弟三人的足迹。”仇法医说,“很仔细地找了,确实没有第四人的足迹。” 我看见地上用粉笔画着大大小小的圆圈,知道那里面就是被痕迹部门找到的一系列足迹。我绕过这些圆圈,走到了床的旁边。 “欸?怎么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没有提取?”我看见床上凌乱的样子,和在照片中看见的几乎一样。 “我们看床上有很多血迹,就剪了一部分送去检验了。”彭科长说,“dna检验做出来的都是史三的血。我们觉得被子和床单都没有啥证据价值了,所以没提取。” “好在现场没有被破坏,这些东西都完善保存了。”我叹了口气,说,“拿几个最大号的物证袋来,我们把被子和床单提取回去。” 说完,我发现地面上有一双布鞋,脚跟的位置是被压下去的。 “你们说,史三是赤足躺在床上的是吗?”我问。 仇法医点了点头。 我环顾四周,只有大门口有一双沾满了泥巴的胶靴,除此之外,再没有鞋子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门口的胶靴是史三下地干活时穿的鞋子。”我说,“那么这一双布鞋,就应该是充当了在家里穿的拖鞋的角色了。 “鞋子整齐放置在床前,很自然。”林涛说。 “鞋底没有血迹。”我戴着手套,拿起鞋子左右看看,说,“鞋帮没有血迹,仅仅是鞋面有一些喷溅状和滴落状的血迹。” “说明史三受伤的时候,鞋子就在这个原始位置。”林涛说。 我点点头,说:“那刀子呢?” “刀子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的。”仇法医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亮了床下,然后用激光笔指着墒角说。 从仇法医指着的这个位置来看,刀应该是贴近墙壁,从床侧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掉下去的。原始掉落的位置在床的中央靠近床头的位置。 我点点头,见技术员把床上的被单和被子都已提取走,露出锈迹斑斑的钢丝床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