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凶手是怎么让他吞下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 強灌?又或是趁黄健不注意的时候下得? 她觉得后者跟贴合案子,如果是強灌,黄健一定会有反抗,法医必然会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就算烧焦了,指甲缝里的物质也是可以查探出来的。 所以,皛皛初步判断凶手必定是认识他的,熟悉与否暂时很难判断,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假如周滨、邢晓磊、黄健三人真是死于同一个凶手的话,那么这个凶手对他们三人的日常习惯一定很熟悉,至少他知道死者会干什么? 周滨会野营,邢晓磊会喝酒,黄健则是吃安眠药。 皛皛对比了一下邢晓磊和黄健的遗体照片,烧焦的尸体在高清的专业摄像头下,显得格外惊悚,面目全非不说,整个尸体也都烧成了焦炭,牙齿外露,比木乃伊还恐怖上三分,大半夜的看一堆焦尸照片,她却面不改色,看得聚精会神。 从尸体烧焦的程度看,烧得极为均匀,就像浇了汽油烧似的,没有轻重之分,好似人就包裹在了火里烘烤一般,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尸体泡在水里,如她在山洞里的想法一样,要灭火,也不用把尸体泡在水里再灭火,用水浇灭就可以了。 如果凶手这么做是一种怪癖,先把尸体灭火了,再搬进水缸里……难道他就不怕在水缸上留下证据吗?而在现场鉴证人员均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说明凶手很谨慎,也很聪明,不太会像干这种多此一举事情的人。 她瘫倒在床上,脑子里那面虚拟的拼图,依然是散碎的。 一定是她还遗漏了什么? 她闭上眼,思索着,尽力用现有的线索去勾画凶手的特征,却徒劳无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天明的时候,她刚要出门,手机铃声就响了。 “喂?” “端木,我,曹震!” 她有来电显示,不必他报备也知道是他,“说吧,我听着。” 曹震将周滨带着香烛冥纸去野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为了这个,他和林默特地去了虎头村查探,可惜虎头村早已物是人非,因为大黑山的开发,虎头村被划入了拆迁范围,大部分的居民已拿着拆迁费另觅居所,少部分人则还在周边附近落户,但都是老年人,老年人讲究落叶归根,不似年轻人那般生命力顽强,到哪都能生存。 本来想有人就好,总能探出点什么,但去后发现这些老年人死得死,残得残,年纪太大,记忆已不甚清晰还耳背,怎么说都说不通。 这条路,他们只好作罢,但又没其他线索,只好向她求助。 他又道:“关于黄健的事情,我们也查了一下,黄健也是大黑山虎头村人,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主动要求调派到s市工作,娘俩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关于这点,她听张又成提过,周滨和邢晓磊同样也是大黑山虎头村人,也都是十三岁时跟着父母迁移到了s市。 死者虽然职业不同,习惯不同,但同为虎头村人,又都是十三岁时随父母离开了家乡,光是这个特征点,已经足以证明凶手是同一人无疑。 问题是就算知道是同一人所为,奈何凶手的信息却半点全无。 “带着香烛冥纸上山野营,那就是祭拜……”皛皛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道,“每年如此……” 曹震静静的等着她。 她突然问道,“每年的时间也是一样吗?” “一样,从野营公园开始运行,他每年的10月1日—10月7日都会去,地点也是一样的,因为消防员的关系,他每次都是提前了两个月预约,听顾丹娟说,他向消防队的领导提过,什么假期他都可以不要,唯独这个日子希望能放他假,哪怕一年只让他休息这七天也行。” “那就足以见得这七天对他极其重要,有一定特定的意义。” “没错,但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让他能这样每年如此……” 皛皛想了一下,说道,“曹震,我们的调查方向或许可以改一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