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要藏得完美!” 皛皛摇头,“是监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个在众目睽睽下已确定死亡的人。” 啪嗒一声,刚要进口的炸猪排从景飒嘴边掉了下来,她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把火是张志遥他们放的?” “只有这个可能!”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入土为安的人,谁会再去怀疑她的去向,包括她的亲人也不会怀疑,没有怀疑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这就和没有尸体就没有谋杀案,是一个道理。 “可是,被烧死的还有那对老夫妻和弱智的儿子,这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皛皛吹了吹调羹里的馄饨,“我不觉得他们无辜,反而认为他们也是帮凶之一。” 景飒又是一惊,“帮凶?哪有帮凶会把自己也烧死的。” “曹震说过闵夫人是回娘家的时候被烧死的,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被人拐卖到穷山沟里十几年,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不是挨打就是挨饿,还要被一个痴傻的男人天天惦记着,好不容易嫁了一个男人,脱离了这个家,她怎么还会回去,恨这家人都来不及!” 一个孩子被卖到这里,第一件事通常是苦苦哀求,求他们放了她,求他们联系父母,求一切可以回到原来生活的可能性,但有用吗,回答她的只会是一顿毒打,囚禁,直到她绝望,对她而言,这家人和人贩子一样,都是毁了她人生的恶魔。 不仅不会回去,恐怕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或许她被这种生活折磨的懦弱了,这样情况又不是没有!” “不,如果她是凶手,绝不会,她只会将所有的恨意压在心底,期望着有一天你能将这帮人绳之于法,所以她不可能主动回去,除非有人要挟她。” “要挟?” “我和你都见过小闵和她的父亲,小闵就不说了,你觉得闵清河知道村里有长期拐卖儿童的事情吗?” 景飒微怔,“听你的意思,他是不知道?” “一定不知道,确切的说,越是不知道,他越是安全!” 景飒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连炸猪排都顾不上吃了。 皛皛继续道:“我想这位闵夫人从没和丈夫提过自己是一个拐卖儿童,也从没说过村子里的恶习,因为一旦说了,这一家三口就算完了。” 景飒心头微微一凛,“灭口?” 皛皛抬眸看了她一眼,“难道不该被灭口吗?为了传宗接代向人贩子买孩子的恶习,全村人不仅参与,也是认可的,为此,村里的人不可能说出去,但是外人就不一样了,闵清河是来支教的老师,两年任期结束后就会回去,若他知晓了,说出去怎么办?传宗接代是这个村子最头等的大事,灭口又算得了什么,杀了埋了就是,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景飒越想越心惊,但又觉得不对,“那家人怎么还会把她嫁给闵清河,糊涂了不成。” “闵夫人曾被误以为没有生育能力,既然不能生就是浪费粮食的牲口,是一个负担,曹震说过这家人本打算把她卖给王德业,但闵清河心善,愿意教他们弱智的儿子读书写字,这个儿子再怎么弱智也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必然想法设法的要留下闵清河,结婚就成了最好的挽留。” 她见过闵清河,虽然认识不深,但看得出他为人十分正直,支教任务一般是教小学生读书,这家人的弱智儿子早已成年,不可能跟和小学生一起念书,应该是他起了怜悯之心,义务相助。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每个支教老师都愿意做得。 “那闵夫人愿意?” “那种情况下,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算要她嫁给一头猪,她也得嫁,但闵清河是支教老师,我想她心里是很情愿的,因为这可能是她离开村子的唯一机会,等闵清河支教时间满了,她就能一起离开了,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出嫁前,这家人应该会提醒她,要是敢透露自己的来历,或是村子里买孩子的事情,闵清河就会死!从而让她知道了一个事实——村子里的人是绝不可能让她离开的,当她想通这一点后,便做好了一个人继续留下来的准备,也不会对闵清河提任何有关自己或村子的事情,只要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能全身而退,等有了女儿后,这种愿望必然更加强烈,因为她又有了生育能力,能继续为村子里的男人‘效劳’,如果哪天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要抢她怎么办?闵清河岂不是成了一道障碍,依照村里的人自私程度,什么事干不出来,所以她必须要让丈夫和女儿尽快离开!” 她虽然也想走,但绝不可能,要么全家人一起死,要么她留下,丈夫和女儿离开,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后者是她唯一能选的路。 景飒没了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