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语气有些敷衍,像个不耐烦长辈教导的孩子。 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目光不自禁就到了她细白的手腕上,她好像又瘦了一些,可以看见那上面青色的经络,像细弱的藤蔓。 他忽地注意到桌上有个白色的药瓶,正准备伸手去拿:“这是什么?” 温璇在他手到达之前,捷足先登,快速将瓶子握在手里攥紧。眼睛里面惊魂未定。 夏清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眼神动荡一会儿,又成了一潭深深的死水,“不要激我动手,你自己说,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避孕药”,她将瓶子装进家居服的口袋里,又准备去将茶杯茶壶里里的残茶倒掉。 刚站起身,夏清江忽地脸色大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盏掼到地上,怒火使他的眼神发狠,他怒气冲冲的质问声同刺耳的脆裂声一起到达温璇的耳膜。 “我多久没碰过你?你他妈跟谁避孕!”,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温璇已经习惯了,他从不对自己动手,气都撒到无生命的事物上。不知道多少东西毁在他的怒气之下,她沉静地看一眼地上狼藉的碎片,只是那把上等的紫砂茶壶可惜了。 她的沉默让夏清江的怒火燃得更旺,如同犯人受到质问却一声不吭,这样的不合作或是默认都是在火上浇油。 “那个奸夫是谁?”,夏清江眼睛都红,让人毫不怀疑,要世上真有那么个人存在,夏清江会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毙个干净。 温璇终于看向他了,用那种精疲力尽的语气说:“如果你大晚上是回来和我吵架的话,那么我想,我有这个权利不奉陪” 说着,她转身准备上楼。 夏清江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事儿还没完呢就要当逃兵!今晚上你不说清楚,咱们都别睡觉!” 温璇冷然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你也别管我是不是有其他人” 夏清江听了这句话之后瞳孔猛地一缩,像被谁猛地捅了一下似的。他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明明听清她在说什么,却像刚才她在说话的时候失聪似的问:“你再说一遍?” 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了。 温璇还嫌他炸得不够似的,又淡淡地说:“清江,我们离婚吧” 夏清江整颗心都在下沉,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看看自己是不是站在地狱。 “如果你今天不想我们俩都死在这儿的话,就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每个字都是从他喉咙管里蹦出来的,经过嘴里,被他的唇齿打磨得很尖锐,说出来的时候却又如此平静地充满杀伤力。 温璇说:“我没有开玩笑” 夏清江:“我也没开玩笑” 这对面无表情的夫妻对视着,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碎冰一样的裂缝。 “睡吧,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他终于闭了下眼,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克制得了把面前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 “我说的是真的”,她还不死心。 “你给我闭嘴!”,他突然爆喝,一把将她抵在墙上扼住她的脖子,“温璇,你他妈熬都得和我熬一辈子!” 夏清江本来下了大力气的,但真的用手掌圈住她的脖子,力道却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她的脖子又长又细,让人感受到她的脆弱来。真让他觉得,她的命就在自己手里了。 此时要强长大的夏清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顶顶没用的男人,怒火灭顶,气到了极致也不忍心去伤害她。 她眼神真清亮,多么理直气壮。恐怕在这之前,她早就为这段婚姻画上了休止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为她命理中的陌生人。 “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肯要我的孩子吗?”,他忽然问道,眼神在失重。 “什么?”,她声音开始发颤。 他又重复了一遍。 温璇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终于漫上眼泪来,她想夏清江可真狠,永远知道杀她不用任何作案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