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企盼着能与他共舞,在他一退一进的脚步中,近距离感受这个男人满身的优雅气质。 所以一个个妙龄女子早已在场边排起长队,等待着这一支舞完了之后,能得到他的垂青,成为他的第九位舞伴。 “你要不要去插个队?”,夏清江怂恿许凉道。 许凉冷着脸道:“看他玩儿得这么尽兴,我去搞破坏等会儿他发脾气,你去灭火?” “你没看出来?他现在就是满肚子火,舞步踩得多累都疏解不了,这火还得你这个专业消防员去灭”,夏清江的笑容在暧昧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算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牺牲在这个地方”,许凉的目光从场边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女人脸上扫过,她的瞳孔成了枪上的准星,每一个都被她瞄过一次。 现在她才发现叶轻蕴在自己生活中空缺几年的留学生涯还真没白过。会得花样可真多,不管是国标,华尔兹还是探戈都跳出耀眼的风姿来,每一个舞步都是天生用来吻合节拍的,每一次转身或脚步的无间衔接,都不失灵活和阳刚。他的气场不止是在商场上,在舞场上更加夺目,任何同他共舞的女人都被这份夺人的气势给衬得黯然失色。 不管是女人,灯光,或是音乐都是为了衬托他,都成了叶轻蕴的配角。此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粉红色衬衫,戴着粗线条斜条纹领带,不管是他的穿着或是带着禁欲气息的性感都提醒着人们,他不止是统治着华闻的掌权人,更是收敛许久的名门公司哥儿。 当第八名舞伴下场,叶轻蕴扬着眉梢看了许凉一眼,这道漫不经心的目光无疑带着挑衅。他一双长腿踱到场边,八场舞下来也没让他气息有什么剧烈变化。他一双眼睛幽深,在那些盼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眼里,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魅力就要怒放一次。 “喂,这已经是被你掐掉的第九朵花了”,夏清江语气幽幽地提醒她道。 许凉这才惊觉,桌上的花瓶里装着的几枝野蔷薇都被自己无意识地揪下来了。她用一种求知的眼神看着夏清江——这种蠢事真的是我干的吗? 原来她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心里已经把那八位舞伴审判了一次。这些花代替了她们本身,在许凉这个刽子手下,人人都上了一次断头台。 她两眼迷蒙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身体里面带着另一种情感的许凉正支使着自己,一切她曾经以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嫉妒已经在暗度陈仓。 许凉看着自己自己手上的那朵粉色蔷薇花,第九位还没上场就被她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 当看清伸在叶轻蕴面前的那只手属于童湘时,许凉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对第九朵花的提前憎恨太合时宜。那双白皙无暇的带着一股笃定气质悬在半空,等着那个惊艳全场的男子去认领,许凉感到一场风暴占领了自己,她全身僵掉了,后悔没有像夏清江一样喝一杯度数很高的伏特加,这样醉得快,眼睛闭得也快。 在她记忆里,童湘从来不会公然表现出对自己厌恶或不满,她的行动向来是不动声色的,潜移默化的,用她那张所有人都不忍拒绝的笑脸亲近本是许凉的亲朋好友。 这种亲近,其实是在离间亲人们对许凉的亲近。 小时候许凉最依赖的人就是叶轻蕴。当童湘把许家上上下下都收服之后,许凉也就指望这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候叶轻蕴出国留学,没多久童湘也跟着出去,接着就传来他们相恋的消息。其实许凉心里是生气的,在家的时候,他一再保证不会像许家人叛变得那么快,可事实呢,才多久就成了童湘的俘虏?! 心里有很大一块儿凝结的失望和失落,所以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在国外的生活,与他的联系也少起来。没了哥哥,她还有宁嘉谦,那时候她觉得宁嘉谦就是她的天,这世上别人会离开她,背叛她,失信于她,但宁嘉谦不会。 只是最后,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宁嘉谦她也失去了。 “你男人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在这儿发什么愣?”,夏清江对两眼发直,像是睁着眼睛在睡觉的许凉说。 连他也为叶轻蕴着急,怎么那么倒霉,娶了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媳妇儿啊!人家明摆着想她上去邀一支舞,就算将功赎罪了,可她倒好,稳坐钓鱼台,宁愿当一个葬花的林妹妹坐这儿岿然不动。要换做是他,恐怕要被面前这个慢一拍的女人急出脑梗塞来! 其实许凉并没有听清夏清江催促的话语。只觉得叶轻蕴面前那支莹白的手发出的光亮对自己来说,不亚于一柄剑上的寒光。 一股无名火直冲上脑顶,将许凉从座位上架起来。等她伴着拉拉队员夏清江在自己背后的呐喊助威,已经到达叶轻蕴面前时,她才猛然醒过来似的微微打个冷战。 许凉发现全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那些带着实质般分量的来自场边排队的女人——你凭什么一上来就要插队加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