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南桥原本拎着一袋砂糖橘。 寝室里的姑娘都爱吃这个,初冬才至,砂糖橘也刚上市,价格还居高不下。从办公楼回来的路上,她看见水果店门口摆着这个,就买了一大袋,想着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朱熹家境不好,罗丹和孙雪梅的父母也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大家平时都很省。 能分享的,南桥自问从来没有吝啬过。 每逢妈妈和易叔叔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总会拿出来与她们分享。朱熹看上她的围巾,不过是羡慕地说了几句,隔天她就把那条只围过一次的围巾洗得干干净净,摆在了朱熹的桌上。罗丹爱吃,她就把易嘉言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巧克力分一些给罗丹。孙雪梅总是丢三落四,南桥几乎每天都会叮嘱她需要做的课件。 寝室里一片静默,她明明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推门进去,却无论如何也没有那种出色的演技。 手里的砂糖橘一下子变得重如千斤。 勒手得慌。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在图书馆趴了一会儿,下午有课,她拎着橘子去了教室。 室友们一向是坐在一起的,她进了门,看见她们留给她的空座,脚下只是顿了顿,也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刚经过水果店的时候看见有砂糖橘卖,就买了一点。”她把塑料袋放在桌上。 “啊啊啊,南桥你真是大好人!”罗丹几乎是双眼放光地伸手去拿橘子。 朱熹没什么表情,也没伸手去拿橘子,只说:“天气有点凉,我胃不好,就不吃这么凉的东西了。” 她这么一说,本来想伸手的孙雪梅也是一愣,然后跟着笑起来,摆摆手说:“我也不吃了,天气好冷哦!” 虽然没有人说破什么,但是从这样的状况来看,南桥也明白,她们是对她心生芥蒂了。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她坐了下来,翻开书安静地看着。 这种尴尬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课时,南桥在收拾书,忽然听见朱熹问了一句:“拿到保研资格的感觉怎么样?” 南桥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朱熹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恶意,但南桥看出了她眼神里的嫉妒和不甘。她问:“我听说有人去跟书记说了你没资格保研,因为没担任过学生干部,所以你很有可能被取消保研资格,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南桥从容不迫地把那本书收进帆布包里,然后掀了掀嘴皮,不咸不淡地说:“这个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吗?”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寝室里的三人与南桥站在窗边。 朱熹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说:“是啊,我是清楚,因为就是我去书记说的!你明明没有保研资格的,你明明知道我从大一开始就多努力想要拿到这个名额,你明明知道我妈妈一直希望我能保研,你凭什么抢了我的资格?” 朱熹的母亲是残疾人,因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也丧失了劳动能力。父亲是骑三轮车的,如今北市管得很严,不允许三轮车上路,他每天早出晚归,在一些城管很少去的地方艰难地做生意,身体也不好。 这些,南桥都是知道的。 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对朱熹的厌恶感消失了一些,更多的是同情。 可是朱熹却以为她理亏了,尖着嗓子冲她说:“南桥,你别以为有你那个继父给你撑腰,你就能一步登天,什么都有了!谁知道你们俩做过些什么龌龊的事情?我早就怀疑了,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开车送你上学,给你买这买那,就是亲生的也不至于好成这样。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仗着这种肮脏的关系来欺负人,你们——” 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