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热。 就好像憧憬多年的一切终于到来,尽管姗姗来迟,她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了归属感。 易嘉言从鞋柜里拿出替她准备好的拖鞋,一对毛茸茸的小兔子。南桥很努力地克制住惊喜的表情,只腼腆地说谢谢。 “这是餐厅,右手边是厨房。”他带她一间一间参观,“书房、休闲厅还有爸爸和黄姨的卧室在楼上。前几天听说你要来,黄姨前脚刚走,我爸后脚就请了公司的人来,把一楼的客房重新装修了一下,总算有小姑娘喜欢的浪漫气息了。” “这,这太麻烦你们了。”南桥有点受宠若惊。 易嘉言微微一顿,回头笑道:“我爸的公司是搞建筑和装修的,所以这个算他头上,花不了什么钱。” 他替她推开门,淡蓝色的花纹墙纸与一地米白色的地砖引入眼帘。窗户没有关严,春风将米色窗帘吹成鼓鼓的帆,又在空中卷起层层的浪。窗外是摇曳的梧桐,有细碎的阳光照进来,一地跳跃的碎金。 “我爸不知道年轻小姑娘喜欢什么,我就自作主张帮你选了这些。”易嘉言带她走了进去,指指白色的公主床、墙上的爱丽丝插画、还有角落里已经装了好些书的书柜,“我请教了下我同班的女生,她也帮忙出了点主意。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再换,毕竟是你的房间——” “我,我很喜欢!”南桥忍不住打断了他,面上微红。 易嘉言不再说话,只是抿唇笑,犹豫了片刻,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只是刘海是她太过于敏感的部位,几乎是他的手伸来的同时,南桥就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于是那只手落在了她的刘海上,拨动了些许发丝。 易嘉言明显一愣,目光定格在她的额头上。 南桥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挡住额头接连后退好几步,定定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了。 他一定看见那道疤了! 她紧紧地握住手心,觉得最难堪的一面已经暴露了。 片刻后,易嘉言疑惑地问她:“你怎么了,南桥?”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我弄痛你了?”他好脾气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因为从小听黄姨说起你,潜意识里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所以忍不住想示好。是我太突然了。” 他的眼里完全是一派兄长的宠溺眼神,南桥横在头部的手也终于慢慢松开。 还好,还好他没看见。 她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就连梦里也不会出现的房间,喃喃地说:“谢谢你,易,易嘉……” 她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直到他笑了起来,朝她眨眨眼:“叫我嘉言哥哥吧,我小表弟就是这么叫的。” 如果说过去的十七年里,酗酒的父亲与残缺不全的家庭让南桥彻底丧失了对亲情的热忱,而今便有新的渴望在暗地里埋下了种子。 南桥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洗了澡,换好了妈妈替她备好的崭新家居服。 晚餐前易嘉浓来询问她想要吃点什么,她连连摆手,却见他笑着说:“因为家里煮饭的阿姨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拜托我专程来问问你。” 见她仍然有些迟疑的样子,他又补充一句:“我点了个糖醋排骨,阿姨不让我继续点了,说是留个荤菜给你点。”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青椒肉丝,可以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