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儿便是章蓉,原本老太太已是忘了这一茬,被她这么一提,又喉中酸涩,竟是又悲从中来。 “母亲,”徐氏轻声叫了一句,又给章茹使了使眼色。 她这才回过神,立即敛起脸上的哀容,带着笑意说道:“可算是回来了,姨母自打知道你要回京,可是天天盼着。” “别说这些好听的,赶紧把给我外孙女的见面礼拿来,”老太太知道这会不是感伤的时候,也立即打趣地说道。 章茹立即呀了一声,娇嗔道:“娘还真是的,我拢共就长乐这么一个亲外甥女,难不成还能少了她的见面礼不成。” 随后她又伸手刮了下沈长乐小鼻尖,柔声说道:“姨母可是记着呢,待会让人送给你。这是姨母给你的好东西,可不能让旁人瞧了去。” 她这一句惹得屋子里头又是笑个不停,还是纪启殊忍不住说道:“娘你放心吧,既是你为表妹准备的,就算我们瞧见了,也用不上啊。” “反正啊,就是不让你们看,”章茹抚了抚额间的鬓角,欢快地说道。 沈长乐一向喜欢她的姨母,因为她明快如火焰一般,和她待在一块,便是自己也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 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前头的侯爷便派人过来去,今个晚膳安排在何处。如今府里已是徐氏当家,所以她赶紧说了一遍,晚膳是安排在花园的花厅里面,就在临近湖边的那一座小楼里面。 既然是侯爷派人来问了,老太太便说道:“咱们也过去吧,免得你们外祖等得久了。” 等到了地方,沈长乐这才发现,花园里面居然灯火通明的,满院子的火树银花,不知有多好看。她们一路走过,就看见宫灯挂在树杈上,而石板路两边的灯亭都被点亮,就算沈长乐不认识去花厅的路,只怕也找得到了。 因为此时园子里头最亮堂的,就是那一座飞檐小楼了。 等他们到了里面,就瞧见花厅里面摆了两张桌子。此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冷盘,墙角摆着一家紫檀木琉璃屏风。此时屋子里四面都打开了窗子,因为临湖,所以微风一吹,还能闻到空气之中微微的咸味。 黄梨木圆桌周围早已经摆好了高背椅子,徐氏扶着老太太坐在了上首,而章茹则是拉着沈长乐,老太太的右边落座。几个表哥也乖巧地在两边坐下,章浔和章漾坐在舅母的身边,而纪启俊和纪启殊则是沿着沈长乐旁边坐下了。 徐氏又将丫鬟叫了过来,轻声问了几句,这才点头。 等了一会,就从窗子里看着外面宫灯闪烁,前头是四个提着宫灯的小厮,济宁侯领着儿子和两个女婿过来了。他们一进门,连老太太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此时沈长乐再看到外祖时,还是忍不住惊诧了。虽然她知道外祖样貌英俊,只是她没想到,在此时他竟是这般年轻。 济宁侯章世铭领着后面的儿子和女婿进来,方一进门,扫了一圈,就将视线定格在桌子上唯一的小女孩身上。都说女儿肖父,可是沈长乐却和母亲长得极相似,也就那一双眼睛像足了沈令承罢了。 待他走了进来,走到桌子前,严肃的脸庞闪过一丝柔和,“这就是长乐吧。” “外孙女给外祖请安,给舅父请安,给姨父请安,给爹爹请安,”沈长乐站了出来,一个气地给大家都请了一遍安。 章世铭点头,还是像他的小女儿啊。就连他这会都不由有些伤怀,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让人伤心的,他们做父母的,眼睁睁地送走孩子,这心中的痛楚,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既是来了,就在外祖家里安心住下,”章世铭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长乐心中嘘了一口气,若是外祖也像外祖母那般眼泪汪汪,她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呢。好在外祖父果然像前世的那般,当真是严肃认真啊。 只不过她可不会外祖的表面骗了,别看他老人家冷冰冰的,可是要论疼她,只怕他比爹爹还没原则。 此时沈长乐想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叹息,上一世她怎么就把自己窝囊成那样了。都说丧家之女不可娶,她初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只是冷笑。可如今想想,她虽表面骄傲,可内心却还是忍不住地自卑。 在看见沈锦冲着林氏撒娇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地自怜自爱。在外面交际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多想,以至于最后竟是连个手帕交都没有。 所以今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重复前一世的悲剧。 因着那一桌只有四个男人,所以作为长子的章浔和纪启俊都被叫了过去。章浔坐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