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柔便有权决定这一百棍子打不打完。” 梁嬿哭着与武宗帝顶嘴,拎着裙摆从台阶上下来。 梁嬿去到那两名行刑之人身边,推开其中一人,让那即将要打在赵千俞背上的粗壮棍子偏了地方,打在了地上。 另一名禁军哪敢对梁嬿下手,于是收了棍子,不知所措看向武宗帝。 没了禁军的阻挡,梁嬿在赵千俞面前蹲下身子。她面颊上是泪痕,眼眶里也蓄满了泪,啜泣道:“你这混蛋,你是不是又想用苦肉计骗本宫心疼你。” 赵千俞哪敢,他没想过在这事情上使计骗梁嬿。 赵千俞干涸的唇瓣失了血色,翕张中正欲告诉梁嬿让她宽心,梁嬿又道:“虽然本宫讨厌你这样,但不得不说,你赢了。” “混蛋赵千俞,本宫今日不想罚你了。” 听见梁嬿松口,武宗帝面上终是露出笑容,大手一挥,让负责用刑的禁军速速撤下。 武宗帝急切道:“速传太医到椒房殿给睿王治伤。” 擦干净顾皇后面颊上的泪,武宗帝轻声哄着。 而在台下,梁嬿泪眼盈盈,她能听进去的只有赵千俞的说话声。 梁嬿颤抖的指尖抚摸赵千俞额头。男子额头上渗出一层汗,他都被打出了冷汗来了,定然很痛。 她至今不敢看他受刑之处,想也不用想,少不了皮开肉绽。 这廂,几名禁军上前,欲挪动赵千俞,带他去椒房殿。梁嬿受在赵千俞身边,呵斥靠近之人,“退下!统统退下!” 禁军解释道:“长公主,我等送殿下去椒房殿。” 闻言,梁嬿这才缓了下来,她起身,目光分寸不离看着去抬赵千俞的禁军,“你们动作轻些,别碰到他伤口。” 就这样,受伤的赵千俞被送到了椒房殿。太医已经拎着医箱在殿外等候。 宫人手忙脚乱将赵千俞安置在偏殿的软榻上,冬日寒冷,偏殿里早已备了炭盆,如今那炭火烧得正旺,一进殿便暖和。 太医速速为赵千俞上药治伤。 一面屏风隔开内间,梁嬿在殿中坐立不安,眼眶微红,目光一直凝在屏风上投出的人影上。 顾皇后同样焦急不安,却宽慰梁嬿道:“三郎常年征战,常常受伤,这次估摸着没伤到骨头,长公主且安心。” 梁嬿缓缓转头,因心念着屏风后面的赵千俞,动作一直很慢。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摇头道:“不一样,前阵子他从上坡上滚落,一路上被诸多树干撞到身子,又中了毒。伤的在内,如今又受了四十多下军棍,他吃不消的。” 顾皇后闻言往后趔趄两步,“中毒,滚落山坡。” 光听着就不敢想象,顾皇后心如刀割。 顾皇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请陛下为三郎做主,五皇子不顾手足之情,对三郎痛下杀手,若非三郎命大,臣妾便再也见不到三郎了。” 武宗帝扶妻子起来,“你且放心,朕不会偏心老五,该如何便如何。朕今日倒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武宗帝痛心,他知皇室之中难有真挚的兄弟情,各皇子之间在他面前虽是一团和气,可私下却是为各自图利益,但却没想到赵千珩动了杀心。 究竟是何时起,他有了这心思? 太医从赵千俞上完药,得知没有伤及骨头,只是皮外伤后,梁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顾皇后带梁嬿去梳洗,适才她哭一番,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两人走后,武宗帝遣走偏殿里的侍从,去到屏风后面。 “父皇。” 赵千俞趴在软榻上,动了动身子欲起身行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