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嗯了声,交换姓名以示礼貌,“江凛。” 贺从泽实在好奇,便问她:“我没说过我的身份,你怎么知道?” “三更半夜不睡觉,开着跑车来接机,且怀疑女性动机不纯。除了贺董的独子,我想不到别人。” 贺从泽默了默,总觉得这话有点儿讽刺意味。 “抱歉。”他轻笑,“生活环境影响,见谅。” 那张俊脸,再搭配招牌笑容,贺从泽整个人熠熠生辉,吸引食堂诸多女性视线。 然而在江凛面前,完全不入眼。 她颔首,“可以理解。” 说完,继续吃饭。 贺从泽就被这么晾着了。 他笑意淡却,有些挂不住。 贺从泽活到现在,不论性别,还真没遇见过这么难搞定的人。 不,也不能说是难搞定—— 是她眼里,根本没他。 就在此时,桌旁突然响起明媚女声:“贺公子,你怎么来了?” 江凛闻声识人,突然觉得头疼。 贺从泽看向来人,眸底闪过暗色,面上却照旧,“原来是秦医生。” 他余光略过埋首吃饭的江凛,转念一想,到嘴边的话重新编辑,对秦书雅道:“江医生刚来a院,我怕她受委屈,就来看看。” 话音刚落,江凛抬眸看他。 偏偏贺从泽一本正经,成功让秦书雅神色微僵。 这话里有话的感觉,难不成江凛还背后告状了不成? “我算江医生半个前辈,肯定会照顾着,贺公子放心。”秦书雅眉眼含笑,“我去找同事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便侧过身子,刚好背对贺从泽。 于是,毫不客气的剜了一眼江凛。 刚走两步路,秦书雅突然“哎呀”了声,手中餐盘歪斜,碗中滚烫的汤汁眼看就要洒向江凛! 贺从泽神色一冷,当即要拉开江凛,然而江凛却已先一步抬手—— 两指轻扶,碗身稳住。 汤汁不曾溅出半滴。 全场寂静,围观群众也怔怔望着这边,见证这电光火石间的奇迹。 秦书雅本做好让江凛吃亏的准备了,然而突生转折,她刚酝酿的眼泪此时落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尴尬得很。 贺从泽也有瞬间的错愕,他看向对面女子,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怎的竟无声弯了唇。 江凛不急不慢地收手,重拾筷子,开口缓声:“秦医生,办事小心点。” 是提醒,也是警告。 秦书雅心底最清楚不过她的意思,脸有些发烫,她忙不迭抬脚离开。 见风波结束,围观群众便也结束暗中观察,食堂内恢复火热。 贺从泽将二人的暗涌看得通透,他饶有兴趣道:“你倒是眼疾手快,早就料到了?” “老套路而已,再者,外科没有手抖的人。”说着,江凛神色淡淡,看也不看他,“譬如我想切开你的气管,就绝不会碰到你的血管。” 贺从泽手一抖:“……” 这个比喻好。 好得他脖颈隐隐作痛。 “贺从泽。”江凛夹菜的手顿住,她终于抬首,坦然对上他视线。 贺从泽撞进她一双漆黑沉静的眸,轻声笑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算身处40c以上的酷暑,也能在她眼里过冬。 贺从泽扬眉,“怎么了?” “我只是没搭理你而已,你这么急着给我拉仇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