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几个壮汉齐齐应了声,又将安顺王世子一路拖拽着扔进了地牢。 厅中安静了,凌瑧跟岳父说,“左不过明日后日,赵颐就该得到消息了,只是不知,这个儿子在他心中分量如何?” 齐景天笑笑说,“正因为赵汐不够分量,我才会另安排人手去京城。” 凌瑧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岳父大人是打算挟制赵汐引赵颐前来,原来赵汐只是根导火索而已。 说来也是,赵颐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坏事做尽,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因为一个儿子而放弃。 所以这只是其中的一条路,可做引线,也可做筹码,齐景天苦心蛰伏多年,安排了周密的计划,也是把赵颐这个人给琢磨透了,凌瑧对岳丈很是佩服,“还是爹安排的周全。” 齐景天倒没有什么得意之色,神情也没有多少放松,只是说,“接下来才是最要紧的时候,我安排了船,必要时候,你陪萱萱去趟京城。” “是。”凌瑧一口应了下来。 ~~ 不出齐景天所料,替赵汐报信的人很快就到了齐州,而赵颐夫妇得了消息,果然如同糟了雷击。 齐玉瑾当下就坐不住了,匆忙跑到赵颐跟前,脸色煞白的问,“王爷,墨城那帮刁民,竟然扣了汐儿,这可如何是好?您快点派人把汐儿救出来吧!” 赵颐虽然也是惊怒,但到底比齐玉瑾沉得住气,仔细在脑间思量一番,沉声道:“墨城属自治,没有官府介入,本王不太好插手,再说,汐儿又不傻,就算被困,也会想法自救,倘若明知他是本王世子,他们还要扣留,那恐怕……有诈。” “有诈?”齐玉瑾一惊,“那穷乡僻壤的刁民,会使什么诈?” 赵颐也没有明确答案,只是自己思量一番,觉得墨城此举背后,定然藏着什么阴谋,恐怕要针对他。 知道赵颐的性子,见他此时疑惑大于心急,齐玉瑾直觉不妙,为了赵汐的安危,赶紧再跟赵颐谏言,“王爷,汐儿虽然顽劣愚笨,但一直孝顺敬重您,请您看在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上,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啊!毕竟此时不仅关乎汐儿自己的安全,也关乎您的声誉威严啊!” 赵颐觉得此事蹊跷,正打算好好理一理,她在旁哭哭啼啼,一下就被扰乱了原本就不甚清明的思路,心间觉得烦躁不堪,索性将她赶了出去。 但等再冷静一些,赵颐自己想了想,也觉得齐玉瑾说得是对的,此事不知关乎赵汐的安危,更要紧的是关乎他,他思忖一番后,找了个信得过的长史,叫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又去了一趟墨城。 这是一个办法,也是一次试探,如果只是亮出自己的亲王名号,恩威并施一番,便能救出赵汐,那是最好不过得了,毕竟现在京城已是颇为忌惮他,他就算想动兵,此时也绝非好时机。 照本朝官制,亲王府设置两位长使,这次来墨城的并不是韦之贤,却是另一位,名叫尚德恩。这人与韦之贤性格不同,不管内里如何,表面上看,韦之贤行事温和,重礼,而尚德恩却是官威十足,颐指气使。赵颐派他来有自己的打算,叫尚德恩领着人气势汹汹的恩威并施一番,倘若墨城的这城主并非针对他,那肯定会放了赵汐,如若不肯,那他就得另想办法了。 尚德恩气势汹汹的杀到墨城,原打算将城主恐吓一番,哪知连城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出了城门外,得到的回复只有一个,依照本朝律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汐杀了人,并且在墨城公然闹事,必然要付出代价。 这尚德恩顿时傻了眼,瞧瞧眼前墨城的铜墙铁壁,有心叫带来的府兵侍卫们硬闯城门救人,却又怕擅作主张惹来主子的怪罪,几番权衡之下,只得一面继续与城主周旋,一面向齐州发消息,等待主子的命令。 ~~ 尚德恩带来的人还驻扎在城外,而因对城主足够信任,城中的百姓依然安居乐业,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耕田的耕田,打渔的打渔,做买卖的做买卖,丝毫未受到影响。 望海阁里,齐萱站在窗前,远眺平静的海面,那片广袤的碧蓝色波光粼粼,一望无际。 有人进来,跟齐景天汇报城外的形式,齐景天点点头,命人下去了,齐萱见到爹豪不急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好奇,来到近前问道:“爹,真的会打起来吗?” 齐景天还在跟女婿摆棋盘,闻言安慰自己的女儿,“放心,区区几百人,又没有胜算,赵颐又没过来,他们主子不在,打不起来的。” 凌瑧对岳父的话很赞同,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娇妻,并未多言,只给了个温和的笑。 看这翁婿二人的模样,倒是一点都不着急,齐萱虽然信得过爹和夫君,还是有些疑问,坐到棋盘跟前继续问,“那赵颐过来了呢?他儿子在这,总不可能不管他了吧!” 这次换凌瑧答她,“太平时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