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瑧也好好看了看父亲,墨城风大,又是在北方,父亲穿戴也格外厚重,他赶紧关问道:“您这几年一直都好吗?在这里还适应吗?” 凌濯的语声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连声说,“都好,都好……”话音未落,想起身边还有人,又赶紧给他介绍,“来,见过齐叔叔。” 凌瑧这才一顿,赶紧朝父亲身旁那位坐着的人看去。 那是位跟父亲年纪相仿的男子,虽坐在轮椅上,但精神很好,眉目间有凛然之气,细看之下,其实跟齐萱还是有些相似……这无疑就是齐景天了,凌瑧赶紧俯首端礼,“见过齐叔叔。” 好一个后生,果真如传言所说,是难得的一表人才,齐景天点头道:“这么冷的天,还要你大老远的赶来,辛苦了,来,咱们先进屋说话。” 主人家发了话,凌濯也招呼他,凌瑧便赶紧跟着两位长辈去到了房中。 这可是未来女婿,身份不同于常人,齐景天便直接在望海阁招待凌瑧。 望海阁一如其名,开窗可见大海,虽是同一片海,然四时景色皆不同,例如现在,冷风卷着怒波惊涛拍岸,那墨蓝色的海面一望无垠,好一副惊心动魄的画卷。 几人坐定,齐景天挂念着齐萱,便直接问凌瑧:“萱萱可还好?” 提起齐萱凌瑧也是满心温柔,跟齐景天回话道:“叔叔请放心,我一路悄悄护送她到了齐州,来之前也留下了护她的人手,她暂时无虞。”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萱萱上回在我家不小心落了水,虽是惊险,但机缘巧合之下,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记忆……” 话还没说完,齐景天赶紧问道:“那她……没事吧?” 其实女儿落水的事齐景天早已听说,当下便担心的不行,后来凌文又很快递了消息说她好了,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那时突然连降七日的暴雪,消息传递不方便了,才没把回信送到凌瑧手中,他知道齐萱记起来了当时的生离死别,心中痛苦难当,只是诸多考虑之下,才忍着暂时不把自己在世的消息告诉她。如今他这样问,既是在问她的身体,又是在关心她的心情。 凌瑧明白,回话说,“萱萱很坚强,虽然并不知道叔叔还在世,却并没有沉沦下去,临出发前,还,还想着要为你们报仇。” 这叫齐景天一惊,“报仇?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报仇?叫她千万不要乱来!”当爹的急得差点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凌瑧赶忙安慰道:“您不要着急,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而且萱萱很聪明,很懂得随机应变,我也安排了人贴身保护她……否则,我也不会能安心来见你们了。” 听他这样说,齐景天才总算好过一些,却又连连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没能护好她,还要叫她去狼窝里走一趟!” 这是齐景天心中的坎,他能在昔日家破人亡,自己也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凭着一口气东山再起,却无论如何割舍不下心中对妻女的歉疚,只要想到女儿还在外面,他就自责到不行…… 凌濯还是了解他的,赶紧安慰道:“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再自责也无用,既然长启有信心,你也该相信他才是。再说,你不是也安插了人手吗?如今长启也来了,事不宜迟,咱们该赶紧商量一下大计才是。” 齐景天点点头,缓了缓,总算冷静下来,连声说:“是,是,萱萱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从外面进来个人,手中端着个药碗,也不叫人通报,就直接闯进了三人所在的厅中,对齐景天毫不客气的道:“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切忌激动!来,时间到了,吃药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凌瑧觉得奇怪,扭头把那人看了个清楚,一下惊讶道:“师傅?” 因凌瑧的这声“师父”,那手端药碗的男子终于把视线转了过来,看清凌瑧,也是一愣,“徒儿?” 凌瑧惊喜起身,走到跟前,说,“师父……果真是您!” 被凌少主尊称“师父”的鹿十七上下打量他一番,点头道:“你长这么大了!” 一旁的凌濯笑道:“神医与高徒一别已有五年了吧,五年的时间不短,他自然是长大了。” 鹿十七不上当,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高徒?这是拐着弯夸你儿子呢!” 神医鹿十七果真还是那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脾气,纵然是江南凌氏的家主,在他面前也是半点架子没有,呵呵笑着点头,“被你看出来了……” 凌瑧倒是真的开心,跟鹿十七说,“师父,徒弟这些年一直苦寻您无果,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您了,您这些年一直在这儿吗?” “一直在这儿?”鹿十七冷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