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门半敞,里面的桌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 攸桐冒着暑热一路劳顿,瞧见那切成碎块的果肉,顿觉口渴,加快脚步往里走。 进了门没走两步,猛听砰的一声,回过头,就见光线一暗,屋门被关得严实。下一瞬,原本端然行路的傅煜身影如风,跨前半步便勾住她腰,往回轻轻一拉,将美人抱个满怀。半年相思堆积,在马车里炙热亲吻时,尽数化为欲念,这一路行过朱雀长街,虽镇定端肃,水面之下却已是暗潮汹涌。 如今没了外人,便可肆意妄为。 傅煜在她回京前已将棘手之事处理毕,偷得浮生半日闲,早就蠢蠢欲动。 攸桐手软脚软,哪里比得上他的力气,稍作挣扎便被摁倒在桌畔。 唇舌纠缠,衣衫半解,外头隐隐传来蝉的嘶鸣,却盖不住耳畔的急促气息。 那一盘瓜果新鲜诱人,汁液沾到她唇上,被他分走大半。 晌午过后,傅煜以洗风尘为由,命人送水进去。用完午饭稍作歇息,傅煜便再振精神,一副要将半年的皇粮尽数上缴的架势,翻着花样折腾她。直到攸桐筋疲力竭,死活不肯再让他碰了,才算收手,而后抱她去沐浴,命人传晚饭。 如是一日劳累,几乎叫攸桐骨头散架。 傅煜却是久经沙场,越战越勇,晚饭后碍着良心没折腾她,只相拥在帐中说话,临睡前,却仍兽性大发,将她折腾到半夜。 以至于次日到了晌午,攸桐还躺在锦被里,不肯挪窝。 到后晌,被玉簪扶着往内室沐浴,瞧着满身的痕迹,暗暗嘀咕了好几声“禽兽”。 而这般放纵的后果也颇为严重—— 连续两晚,傅煜意图贪色时,都被攸桐以受伤未愈为由踢开,不肯叫他沾荤腥。只能退而求其次,克制自持地抱着她安睡过夜。直到第四日有了空暇,才在沐浴后半敞寝衣,将那热腾腾的胸膛和劲瘦腰腹在她跟前招摇,使足了力气,才诱得她点头破戒。 …… 自然,攸桐这回上京不止是为夫妻团聚、浓情蜜意。 京城初定,傅德明以相爷的身份打理朝政,傅煜则守着皇宫和京畿布防,在伯父的襄助下,陆续接手政事。 原本借刀杀人的打算落空,以许朝宗那副恨透了他,打算死磕到底的脾气,篡位的名声怕是逃不掉了。事已至此,傅煜也就不急着杀许朝宗而代之,只以皇帝在祸乱中受惊,而叛军贼心不死,仍潜伏在京城为由欲图伺机行刺为由,将皇帝“保护”在禁宫之中。 朝廷上的事,有了皇帝的名义和铁打的兵权,也能顺手许多。 京城之外,除了定军节度使魏建和建昌节度使姜邵之外,北边已是傅家的天下,宣州一带也有傅家人马把持,愿听号令。剩下楚州南北被郑彪搅得天翻地覆,官兵溃散、衙署凌乱,派个得力之人去整顿,暂且也翻不出风浪。 这两月之间,傅煜便坐镇京师,忙着扫除后患、收拢权柄。 宫城遭劫,皇帝不能亲临朝政,朝堂的事悉交由傅煜伯侄打理,连同宫禁和京畿防卫都落到了傅家手里,这背后的意味,谁能瞧不出来? 永宁政事清明的名声已然传遍,傅德明在京城的这一年半,从最初的举步维艰、人心涣散,到而今的有令必行、渐有气色,笼络人心之外,亦令许多人敬服。比起平庸无能、不得民心,两番激起叛乱的许家人,傅家的铁腕雄心,有目共睹。 除了少数固执忠君的老臣和与魏建暗中勾结的官员外,人心渐渐归服。 而攸桐身为傅煜的妻子,在这节骨眼上,也颇为忙碌。 丹桂园的前院开辟为傅煜处理朝堂之外杂事的衙署,后院另从侧开门,接待女眷。 整整四个月之间,丹桂园人来人往,傅煜忙得脚不沾地,但处境却也迅速好转。固执的老臣被挨个收服,魏家的眼线钉子被陆续拔除,从最初朝臣对傅家近乎蛮横的做法颇有微词,到如今只认傅煜,不提皇帝,朝野间已然接受了傅家主政的事实。 深宫之内,许朝宗依旧锦衣玉食,却困在方寸之间,渐渐被淡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