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 电话泄音,又许是院子里太安静,冬稚听得很清楚。 那端的声音不陌生。 是陈太太,她问:“儿子啊,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哎哟,你有个同学上家里来了,现在在客厅等你呐!” …… 陈家这座宅子有些年头,打从陈就爷爷那一辈开始就住这。屋里的物件摆设保留着那个时候的痕迹,几年前翻新过,对细微末节处进行了维护,整座宅子的大致模样不曾变。 虽然早就知道陈就的住址,但这是赵梨洁第一次来他家。 赵梨洁的成长环境不差,她爸爸是省会里一所大学的教授,她妈妈也有一份体面的好工作,她的爷爷是知识分子,退休后在家喝茶遛鸟,闲来无事常常辅导她的学习。 对这个陈就生活的地方,赵梨洁感觉很新奇。 青砖黑瓦垒砌起墙面,乍一看外观古朴,正门口廊前却立着四根威风的大圆柱。屋里地板、门窗、墙顶边角,全是棕红色的实木。 “你们家这个屏风一直都有吗?”赵梨洁小声问陈就。 他们正在客厅,各坐沙发一侧。 陈就看了看挡住客厅入口的雕花大屏风,嗯了声,“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赵梨洁笑着垂头吐了吐舌,她的好奇不仅不露丑,反而有几分可爱。 客厅入口响起脚步声,陈太太端着一盘水果从屏风后走来,满脸带笑:“难得有同学来找我们陈就,他平时闷得很,一个人在家也不爱出去玩……来,梨洁,吃点水果。” 赵梨洁半站起身,托着陈太太递过来的果盘底,连道两声谢,脸上微微有些赧,“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她说,“陈就的东西落在学校了,他走得急,我就帮他送过来,突然跑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陈太太掩嘴笑,“你们俩成绩都不错,可以多交流一下,这学习的事我也不懂,你们啊,多互相帮助帮助。”闲说几句,知道自己在孩子拘谨,她说还有别的事忙,起身走了。 赵梨洁问:“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没在家?” “刚才有点事。” 她看着陈就的侧脸,“嗯……冬稚还好吗?” 陈就帮冬稚挡过好几次麻烦,要说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两人在学校又甚少交集,之前还有同学私下乱猜,后来见他们走得确实不近,陈就反而和赵梨洁接触更多,大家都只当是陈就心善才总对冬稚伸出援手。 赵梨洁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些。她问过陈就,陈就说他和冬稚,两家是邻居,他们从小就认识。 她追问:“那个包的事是怎么回事?她又跟别人起冲突了吗?”说着她左右看了看,“冬稚她家在这附近?我来的时候没注意周围,她住得近吗?” 陈就没答,顿了顿,反而问:“你刚才为什么没打我电话?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赵梨洁一愣,“我,我想快点把东西给你,没考虑那么多。”她小心地瞥他一眼,“我突然来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抱歉……下次不会了,我……” “没有。”陈就见她拘谨起来,安抚地笑了一笑,“我只是说提前打电话,这样我知道你来了,你也不用等这么久。” 赵梨洁一听,放松下来,笑了笑。而后只和陈就聊学校的事,不再扯其它。 …… 陈就单手抱着赵梨洁送来的书,后者拎着自己的书包,上了一段楼梯,刚过拐角,陈就停了停,转身朝后伸出另一只手。 “书包给我,我帮你拿。” 赵梨洁抬头,笑着将书包递给他。 书房在二楼,陈太太说难得有同学来,让赵梨洁多留一会儿,他俩成绩都相当出色,陈太太便让他们去书房一块做作业看书。 陈就提她拎包,两人继续往上走。楼梯上光线有点暗,赵梨洁差点踩错台阶,幸好撑住扶手。旁边的窗被窗帘遮得严实,只隐约漏出丁点光线。 “这里好暗,为什么不拉开窗帘啊?”赵梨洁问,“可以拉开吗?” 窗帘晃了晃,在赵梨洁好奇地伸出手想看看窗帘外的风景之前,陈就“啪”地摁下墙上的按钮,“有灯。” 头顶的吊灯被打开,通透明亮。 赵梨洁看向造型精致的小灯,轻轻“哇哦”一声,撩窗帘的手收了回来。 陈就没多说,带着她走向二楼书房。 …… 陈太太原本想留赵梨洁吃晚饭,赵梨洁竭力推辞,说家长不允许她在外蹭饭,连番推辞,陈太太才略带可惜地和陈就一起送她出去。 厨下准备得差不多,还没等开餐,陈太太接到电话,抱怨了几句,忙不迭回房换衣打扮。 半个小时后。 一身外出装扮的陈太太手上挂着个小包,敲开书房的门,看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