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回忆起自己和苏月珊的那次冲突——严修筠的行为及时解决了爆发的冲突,但是,他好像……并没有直接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他只是哄了自己开心,但是,他也并没有打苏月珊的脸。 为什么呢?江晚晴想,因为他其实并不想得罪苏月珊吗? 江晚晴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懦弱——这是一个在她的字典里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词汇,她确定自己喜欢严修筠,但是她没法接受这样建立在利用前提下的喜欢。 她反反复复地思考这些问题,一度想劝自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一度想现在就冲到严修筠的面前,把这些事情问个痛快——可是,她既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当做无事发生,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听他承认这些事实。 她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她的休息日,而严修筠一直是全年无休的工作模式,他没有来开车接她一起出发。 江晚晴一夜的疲惫终于压垮了她所有的纠结。 阳光如期到来,给了她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她决定,自己要到实验室去,向严修筠问个清楚,如果那是真的,她就干脆放手,不要再浪费自己的任何时间,如果那是假的,她就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不浪费自己的一场喜欢。 周末的实验室空空荡荡,江晚晴长驱直入,一直走到严修筠办公室前,本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他办公室的隔音一向不好,上次江晚晴和苏月珊有所冲突的时候,这个事实就已经暴露无遗了。 那两个声音说的是中文,一个有点儿耳熟,疲惫带来的迟钝让江晚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声音的主人是季绍钧。 “就是她了么?”季绍钧说,“我听说她是江仲祺的侄女?这样也好,如果大嫂说的那一线生机确实存在,你还能帮大哥一把。” 江晚晴觉得自己眼前像是被过度曝光的闪光灯轰过一般……原来傅修明说的那些,很可能是真的。 “但愿如此。”她听见严修筠的声音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到什么时候呢? 江晚晴突然觉得心痛如绞,她原本准备了很多问题,这个时候,她却一个都不想知道了。 她把那张新闻报道“订婚”传闻的剪报留在了严修筠办公室的门外,转身而去。 她拒接了严修筠的电话,偷偷和ken换了工作,英国南部的大学那时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行业研究会,ken每年都会参加,已经去烦了,江晚晴主动请缨,代替了ken前去。 而直到江晚晴默不作声的离开,她才沮丧地发现,自己和严修筠的关系甚至只能定义为“公开的暧昧”,他们没有表白,没有说过喜欢,友达以上,但终究距离确立关系并未圆满。 可是她在这其中付出过真心,付出过爱意,甚至想过她交流期满的以后——但是那仿佛都是一场空欢喜。 她不接他的电话,也不曾在别人面前诋毁过他,他们没有正式开始过,这样沉默的好聚好散,江晚晴觉得自己做得已经足够。 会议的行程一共三天,而紧接着的两天,就是南部一年一度的热闹庆典,ken不知道她和严修筠之间存在矛盾,十分有“成人之美”的替她多报了几天行程,让她领略一下南部海岸的风情。 而江晚晴心不在焉地参与完了会议,才毫无防备的面对了多出来的几天“假期”。 酒店是ken原来就订好的,这位少女心的白人大汉出门在外从来没有亏待自己的习惯,江晚晴从面朝大海风景优美的酒店海景房里醒来,却十分疲惫地坐在窗前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楼下庆典的声音已经沸反盈天,江晚晴被声音吵得再也休息不下去,这才准备下楼去用早餐。 酒店大厅里有很多人,基本都是为了专门参加庆典而来,但是房间数目显然不够容纳这个人群,这些人等在大厅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几乎把大厅站满了,聊天的声音并不低,凑出了一副热闹喧哗的景象。 而江晚晴在这人挤人的大厅里,却突然觉得窗边孤零零坐着的人有点眼熟,她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眼神却毫无防备的和对方对上了。 她愣了足有七、八秒,才认出来那人竟然真的是严修筠。 这一愣的时间,却已经足够对方向自己走来。 直到他走近了,江晚晴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有那七八秒钟的停顿。 严修筠的状态用“不好”来形容都已经非常勉强,他一脸风尘仆仆的疲惫——江晚晴甚至有点坏心地想,如果那天他出现在机场时是这样一副状态,那么后来她的那些纠结和心痛可能都会省下来。 想到那些心痛的理由,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