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就可以立即介入,调查她背后的其他罪行。 严修筠面无表情地往车座一仰:“她带着我们藏起来,而不是冲出去表明身份,只不过是因为站在外面的那个人不是她想抓的直接对象而已。” “……”江晚晴沉默了一下,侧目看向严修筠,“你觉得她不想抓于敏达吗?” 博士,老人,中式口音,男。 这么几个信息汇集在一起,再联想一下儿乔文安和布兰迪·帕利斯卡在与其谈判过程中,明明白白提到过的医改法案和药物缺陷问题,江晚晴几乎已经确定了刚才在门外的那个“博士”的身份。 他醉心于自己的实验,对自己感兴趣的科研无比狂热,却视旁人的命运为草芥。 他的一切成功都建立在对生命的漠视上。 江晚晴不想将这样的人当做自己的同行,在她看来,于敏达只是一个有着高级兴趣爱好的疯子。 而这个疯子,是眼前这个局面的突破口。 严修筠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腿因为在驾驶室这样狭窄的空间根本伸不开,只能略显紧绷地正襟危坐着:“于敏达这个人,因为‘实验事故’,被他‘看不起’的领导和同事们,把他从最让他春风得意的科研岗位上赶了下来,档案封存,只能靠和朱和峰之间的偷偷联系,才能‘证明’他的超凡实力,甚至想证明自己当初根本没错,错的是那些迂腐的研究者——他不自由却自傲,受人掣肘却仍然任性……医疗法案中流通的问题药物,大半都出自于他的实验室和他的手笔。他可能确实在医药研发领域有着超凡的见解和才华,可是他觉得把时间放在改良药物治病救人上,是一种对于时间的浪费。这样的人……我认为沈安萌他们是想抓的。” 江晚晴叹了一口气:“可是只抓住他,没有用。” “对。”严修筠道,“这样一个漠视人类社会规则与道德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个活在幻想中的疯子,抓了一个于敏达,藏在背后的人还能找到张敏达、王敏达……” “所以挖树要刨根,打蛇打七寸……”江晚晴叹了一口气,“记得他们说的话吗,‘皇家大学’实验室……我已经和沈安萌说了,他们会尽量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和接应我们,我们还是得想想办法怎么进去,你之前在皇家大学任职时的同事还有联系吗,能不能帮上忙?” 严修筠摇了摇头,江晚晴略微不明白他摇头的意思——不知道这是“没有联系”,还是“有联系但帮不上忙”,又或者是“有联系,但是我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忙”。 江晚晴顿了一下,正要追问,却听严修筠道:“严天意的冬令营活动正在皇家大学,我们先把他接回来。” “尽快。”江晚晴刚刚经历过那种在严密监视下无所遁形的无声恐惧,想到严天意,顿时有一种不安之感,她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几乎不想等到明天,干脆直接设了导航,“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接回来,直接去皇家大学,到了以后再给带队老师打电话。” 严天意小朋友的冬令营过得十分“充实”。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冬令营”就是吃吃喝喝,顺便开阔眼界地玩玩玩。 然而严天意小朋友的课表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他甫一拿到课表的时候,就被这紧密安排如集中营一般的课表震惊了。 他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内容包括日、法、意、德四门语言课,文艺、戏剧、音乐、美术等陶冶情操的鉴赏课,地理、物理、数学、化学、生物等自然科学课,历史、宗教、哲学等人文科学课。除此之外,还要求参与者文体两开花地安排了各种球类运动和马术…… 在这些课程之外,他的业余时间也被安排得毫无缝隙。 冬令营组织者可能为了让各位“天才儿童”的家长们觉得自己的钱没有白花,甚至丧心病狂地把每一顿午餐和晚餐都安排了培养绅士气度和淑女气质的社交,兴趣爱好课程和茶歇时间都要求每一个参与的小孩儿能够做出得体的演讲,简直是每一分一秒都在为培养社会精英而努力…… 这个事实正如江晚晴女士告诫儿子的一样——哪怕你是个天才,如果不学无术,也会被世俗所鄙视的。 而凭借智商和情商已经足够吊打一屋子“伪天才”的严天意小朋友,被培养得生不如死…… 他的感想只有一句话—— 妈妈,我想回家。 t.t 可惜,因为家里有个嫌他碍事儿的爹。 所以……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严天意小朋友哭唧唧垂泪……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