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咱们一大家子搬去京都都使得。” 顾温凉眼底一亮, 转眸瞧了瞧默默不语的林胥。 若叫她就此离了林府这家子人, 到底还是不舍,可上辈子林胥是真的出息了的。 若是这般,殿试之后,便可着手叫外祖家举家迁至京都, 她也好代母亲尽孝。 老太太这才破涕为笑,戳了戳包氏的脑门笑骂:“就你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 晚膳过后,老太太拉着顾温凉的手不放,嘱咐了又嘱咐,各种放不下心来。 顾温凉心头微暖,她被包氏劝着喝了些清酒,现在面上微醺,泛出些红润来。 而包氏什么也没说,仍旧是笑盈盈的样儿,揽了顾温凉的肩膀叫她自个儿照顾好自个,才被林二爷拖着回了二房。 好容易将老太太哄着歇息了,顾温凉系了披风,青桃在前头挑了门帘,顾温凉这才瞧到静静站在外头的金氏。 金氏身子弱,又一向沉稳,方才却也喝了些酒,在风中时不时便要瑟缩一下。 顾温凉默然,倒还是金氏淡笑着开了口:“温凉,陪舅母走走吧。” 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晚间的空气寒冽,吸到肚里,更是隐隐作痛。好在未曾下雨,脚下的石子路并不滑溜。 金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边走边说:“十几年前,我与你母亲也是这般并排走着,一眨眼,你与胥哥儿,都这么大了。” 顾温凉眸子里带了一丝迷离,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她说。 “明日你一走,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舅母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个儿,如果有困难,就写信告诉我们,能帮的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顾温凉抬眸望向天上的漫漫星河,望久了,眼底都似有星子转动。 “舅母放心,温凉一定会保重自个身子。” 她低低行了一礼,声音里情绪莫辨,面上却已带了一丝寒霜。 “若舅母所说属实,温凉定会替母亲讨回个公道来。” 说罢,她便蓦地回身,青桃手里打着的灯笼一晃,朝着后院的厢房去了。 夜里,金氏的表情越发微妙,她身侧的大丫鬟眯了眯眼,不确定地问:“夫人,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金氏笑而不语,半晌,才低哑出声:“温凉是个极聪慧的丫头。” 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娘林宿。 而顾温凉这会脚下的步子才慢了下来,青桃气息不稳,手里的灯笼也随着时不时晃动几下。 “小姐,您与大夫人可是闹了不愉快”她绞尽脑汁试探地问,实在不知晓自家小姐面色如何变得这样快。 前头有座石桥,顾温凉提了裙摆拾级而上,周遭极静,便是连丫鬟婆子,也没见着几个。除了河面上的粼粼水光,便只剩下呜呜咽咽的风嚎之声。 “未曾。”直到这时,顾温凉才回了青桃先前的话。 金氏哪是与她闹得不愉快,分明是在逼迫她,时时提起娘亲,就怕她轻饶了那外室女。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青时,顾温凉就起了来,东西早在几日前便妥妥的备好了,除了来时的几口大箱子,还有府中人赠的各样玩意,其中最珍贵的,便是那口乌木盒子。 府中的众人都在大门口等着,老太太不忍瞧这场景,捂着胸口哭倒在了金氏的肩头。 便是包氏,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眼也已然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