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对于她的并不相信,以及他自己的自以为是。 那一次的事情,令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羞愧,也感觉到他确实配不上……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有些事情,努力也是没有用的。尤其是,一开始便不属于一个层面。 宋景止垂眼,从衣袖中再掏出了藏着的另一半誊抄下来的卷宗内容,双手奉上,却依旧说,“臣人微言轻,理不应多嘴,然……此事,或许不该追查下去。”即便知道只是废话,他还是无法闭嘴。 章珣将另一份复刻出来的卷宗也接了过来,对于宋景止的话,未说什么。看过了之后,如先前那般递给穆语蓉。这一半里面写着的东西,倒确实比先前的那一半要有意思得多。 穆语蓉接过东西之后,没有立刻便看,却先是与宋景止微笑说道,“多谢宋大人的好心提醒,我自有分寸,必不会牵累到您。” 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无任何嘲讽之意。宋景止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多少有猜测。不牵累替她辛苦查这些秘辛的宋景止,是因为她自己的度在这里。只是,对于宋景止而言,终究意会不到这许多,他也不再多言。 穆语蓉将另外的这份内容看过之后,明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已印证了两三分。有些东西不能继续查下去,可有些东西并没有问题。她无法探知到,当时将她父亲遗物藏起来的许大人,究竟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也不见得这些东西能够帮到她许多,可是,这是另外的线索了。 从前便知道,许月的父亲是清正廉明的好官。现今再看,并无半分偏颇。如若许大人真是因为这些事情而遭陷害,不知道她赎下许月这件事,算不算得上一定程度的报答?可她自己很清楚,她并不是出于好心。一个韩欣凉,一个许月,机缘巧合,她知道了太多过去不曾知晓的东西。 展开的宣纸再收了起来,穆语蓉第一次想和章珣谈谈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与他好好说一说,便十分有必要了。心下想着,穆语蓉起身,又与宋景止说,“不知可否麻烦宋大人,再替我寻一寻父亲遗物的下落?若是有许大人孤女的帮助,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宋景止确实曾经试图找过,始终是一无所获。当下听到穆语蓉的话,宋景止讶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垂首,只应下了一声,说,“是。” · 待到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穆语蓉扭头看着章珣,直接问他,说,“还应该查下去吗?” 她心里始终有个想法,便是章珣应该比她知道的事情会更多一些。可是,章珣从不说破,或许是不想插手她的事情,又或许是因为不想左右她的想法。不过现在,她反倒很想听一听章珣的意见。 “你想要查下去吗?”章珣没有正面回答穆语蓉的问题,只是很快就反问了她一句。穆语蓉一时间便很认真的思考章珣的问题,而后肯定回答,“想。” 稍微顿了顿,穆语蓉才继续说,“可能是我偏执了,但始终无法轻轻放下。如果可以离真相更近点,终究还是想要知道。仅仅是,怕自己拿捏不好分寸,最后还是不小心越了界。” “那就查下去。”章珣同样给了穆语蓉很肯定的这样一句话,又说,“还有我在,必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我帮你看着一点,拉着你,不叫你走错路。” 章珣的话令穆语蓉顿时间心头一暖,不免微笑,又重重地点头。一时间想到,要寻求许月的帮助便意味着许月得离开临安,去往奉临县。虽然离临安城并不怎么远,但也到底要走一阵。 想到了这一层上面。穆语蓉便追问章珣一句,“许姑娘能走得开么?五哥那边能同意吗?”章珣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既提起了许月,穆语蓉原本心里就一直埋着个问题,干脆在这个时候直接对章珣问了出来,“当初你也是想去赎她?” 章珣仍旧点头,穆语蓉欲再追问,想到近来叫章珣累心的事已经足够多了,她不必非在这个时候添上一桩,因而到底住口,未再多言。 · 宋景止从宫里出来,没有多逗留,便欲回奉临县去。此番回临安,本便是偷偷行事,更没有多待的说法,且他的母亲还在那边等着他。唯独心事沉沉,难免有些魂不守舍。 骑马打朱雀街走过的宋景止头上戴着幂篱,叫人无法轻易辨清他的容貌。他虽未催身下马儿尽力狂奔,但亦不是悠悠闲闲的做派。偏偏分了神,一个不留心,便差点儿撞上了一位姑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