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小姐疼爱有加,于是二小姐便这么被娇养长大,到得十四岁的年纪,亦是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穆延善便是在这个时候,到了广安外任。 韩家二小姐对当时的丰神俊朗又风度翩翩的穆延善几乎是一见钟情,在穆延善的追求之下,更是做出了出格之事。那时作为丫鬟的春杏,曾多次劝阻,却抵不过自家小姐的哀求。当是时,他们不知穆延善在临安有妻子,春杏以为,若是这位穆大人将来能够娶了自家小姐进门,那便也不要紧。好景却不长,周氏的存在,到底还是令穆延善知道了。 韩春杏回忆起往事,无法控制住情绪,一边与穆语蓉说,一边泪横满脸。可她仍然只是陈述着,不带任何情感,无论是自己没有拦住自家小姐的懊悔还是对穆延善的痛恨,她都并没有流露出来以致于影响她的表达。韩欣凉仰头看着韩春杏,一样安静的流着泪,仿佛感同身受。 穆语蓉尽自己所能,从韩春杏的话语当中不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甚至询问了她穆延善和韩二小姐之间是否有信物留下。韩春杏略略沉默,却点了头,穆语蓉不觉心思紧了紧,若是能够找到他们之间的信物,必然是十分有用的证据。 “知道此人原有妻室之后,小姐心中悲戚,便收拾了与他有关的东西,命奴婢尽数烧毁。奴婢当时看小姐有些意气,且那会觉得小姐或是害喜……因不敢确定,又担心是那么一回事,若将那些东西尽数烧毁,到时候那人想要赖账岂不是容易非常?因而,奴婢便烧了一部分,藏了一部分。用粗布包了,就埋下小姐院子里的第二棵榕树下。只是,那时并不曾用上。” 韩春杏又说了许多别的事情,穆语蓉尽数记在心里面,想着再命人去一趟广安,找找看是不是能够找得到那时韩春杏埋下的东西。可惜的是韩春杏也不记得都埋了些什么,只记得有些个书信,还有点其实算得上贵重的东西。 见过了韩春杏之后,穆语蓉的心里踏实许多。因本便是韩家的事情且关系到韩家二小姐当时宅院的布置,穆语蓉直接交给韩柯去办。韩柯想要带韩欣凉一并回广安,穆语蓉没有同意,他只得作罢了。 · 从许月住的宅子回到了南秋院,穆语蓉便听说了穆三爷房里头的杨姨娘小产了且不知道被穆三夫人打发到了哪里去的事情。这会儿穆三爷还在衙门里头,一时间也回不来,穆三夫人只管随便作天作地。 据说,是那穆三夫人叫人绑了穆正轩,再派人却通知杨姨娘,叫她去见自个。杨姨娘当时听了便十分着急,到底平日里将穆正轩疼得和眼珠子一样,于是匆忙出了房门,却是摔了那重重的一跤。本还未出三个月,一时间摔得厉害,当下便流了许多的血。 这当口丫鬟去找大夫的找大夫,余下的正七手八脚要去将人扶起来,穆三夫人却出现在了杨姨娘的房门口,不许任何人碰她。杨姨娘卧在那冰凉的地面上,疼得无法动弹,又被冻得直哆嗦,直将一张脸都冻得青紫。穆三爷房中的另一位姨娘,始终不曾露面。 如是杨姨娘在地上躺着,穆三夫人又将其他丫鬟都遣退了,留了自个在那却不知道是要对杨姨娘做些个什么。有丫鬟更不怕死一些,去通知了穆二夫人与穆老夫人并着三房的小姐少爷们。 就是那么会的功夫,杨姨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脸上已显出好些的伤。可是,穆二夫人与穆老夫人那边都没有动静,穆正平与穆雅柔赶到了,穆雅秀也是不见人影。可并没有用,他们围着杨姨娘看了看,却是拍掌大乐,笑过一场,被穆三夫人又叫人给送回了屋里。 却说当时,余氏看着往日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杨姨娘在地上奄奄一息,唯有任由自己蹂躏,快意不已。跟着杨姨娘身边的丫鬟哭哭求情,又欲去救杨姨娘,被余氏一条软鞭便挡得谁都近不得她身。若要仆从们来看,只觉得这位三夫人便似突然疯了一般的。 知道定然有穆三爷的人在杨姨娘的身边,怕是怎么堵都堵不住,算着穆三爷就算匆匆赶回来也非花费不少时间,余氏找来的牙婆已经到了,便直接将杨姨娘打包上马车,得了那五两银子——再小也是块肉,能给自己孩子买点零嘴也罢了。于是,杨姨娘便这般被余氏给发卖了。穆三爷赶回来时,不说人影,就是杨姨娘房门口的血迹都已经清扫完毕,只余下淡淡的血腥气味还没散。 心头肉不知道去了哪里,穆三爷揪了余氏就将她噼里啪啦打了一顿,要她交出杨氏的下落。当下穆正轩与穆雅柔、穆雅秀都出现了,抱着嘴角流血不已的余氏一通哭,挡在她面前不叫穆三爷近身。 穆三爷气得几欲吐血,揪了下人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却也无法挨个责罚仆从逼问他们供出杨氏可能的下落。一时间怄得要死,转身进了书房就写下一纸休书,道是今天便要休了余氏这个毒妇妒妇。 这么一下顿时间闹大,穆二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