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猛地单手伸出,犹如鹰爪,抢过来后不管不顾地跳下矮墙就往天台入口直冲过去,很显然,他的注射器藏在车里。 失去重心的包包从矮墙一侧跌下,萧陌反应迅速,扑上去充当肉盾,包包掉在他的身上缓冲了一下,除头部有些擦伤外,并无大碍,只是哭得可怜。 守在天台阶梯两侧的探员将葛耘宸按到在地,天台上的吕璋也被愤怒的汪虹踢打得蜷成一团倒在地上。葛耘宸的嘶吼,吕璋的痛呼,汪虹的叫骂,包包的哭喊,就是几起凶案水落石出的句点。 州立侦查局下派探员到达千樟市不到48小时,嫌疑人就被抓住了,这成为州立刑侦中心的一个美谈。但此时此刻,几个人心里都五味杂陈。回局里之后,几个负责此案的探员们一起吃了顿便饭,小李和赵苏漾坐在一起,说起心理受了巨大刺激的包包,这个刚当母亲不久的女探员竟然当众抹了眼泪。 “我没当妈妈前,死者在我眼中只是一份苍白的名单,生了孩子后,变得很感性。”她说,“我忽然和所有父母们有了共鸣,想到自己如何将宝宝生下,如何看着他学会笑、学会用手拿东西,学会叫妈妈,忽然有一天,你这么惨痛地离开了你原本打算陪伴一生的宝贝……” 岑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妹妹走后不久,她就住进了精神疗养院,一直说岑凝是因他而死,不愿再见他。直系亲属不能参与案件侦破,岑凝之死一直是个悬案,不知何日才能给父母一个交待。 葛耘宸清醒过来后,交待了犯罪动机和过程。 跟岑戈预料得一样,因为毒.品的作用,葛耘宸心理越来越扭曲,沉迷“秀色”也是吸.毒之后的事。吕璋好面子,又憎恨葛耘宸为了挽留他而引诱其吸.毒,毅然决然提出分手并很快和汪虹好上了,无论葛耘宸怎么哀求,他都没有回头。 葛耘宸万念俱灰,整天胡思乱想,渐渐将自己的现状跟高中时代联系起来。长相清秀的他和吕璋本是普通同学关系,因为和含巧、于婧婧走得比较近,被她俩怂恿看了不少耽美漫画、小说、视频,渐渐葛耘宸发现,自己内心的某种渴望被调动起来,并将注意力放在吕璋身上。 他向含巧、于婧婧坦明心事后,获得她俩的支持,她们为他出谋划策,最终让吕璋接受了他,但吕璋有个要求,这种关系不可以再让其他人知道。 葛耘宸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爱吕璋不能自拔,而后来吕璋谈起这段关系,将它归结为“青少年青春期的莽撞和性.好奇”以及“谁都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脑子不清楚竟然能持续七年,而且,探员在随后的证据补充中发现,他和汪虹交往的时候还注册了一个同.志.交友网站,并且有过好几次约.炮行为。毋庸置疑,他要结婚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汪虹差一点就成为同妻群体中的一员。汪虹尽管伤心,可缓过劲来后给千樟市局刑侦中心写了一封感谢信。 话说回来。吕璋以“传宗接代”为借口跟葛耘宸分手,导致他偏执地认为如果自己能有个孩子就代表吕璋可以回心转意。他去千樟市几个医院溜达过,发现想在产科住院部偷个孩子难于登天。一次偶然,他开车路遇临产的晓凡,如同魔鬼上身,忽而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好机会。他假意带晓凡去医院,想着等她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就留下孩子,把她扔在路边,却因发现她要报案而狠心杀了她。 事后他望着晓凡的尸体,心中划过一阵恐惧,杀人偿命,谁都知道。恋人的背叛,毒品的摧残,他猛然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为高中时的误入歧途,如果不是含巧和于婧婧,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接触到同.性.恋相关作品,也不会爱上吕璋。 他想起自己跟吕璋在一起后,于婧婧画的那幅漫画,所有老师都不知道,她画的就是他们,背景中的彩虹旗,正是同.志权益旗。在他看来,自己的爱是真诚的,而总是得不到祝福,自己最亲的父母居然以他为耻。他如此惨,如此不堪,含巧和于婧婧却都已嫁为人妇,他高中时幼稚地以为,她俩如此喜爱耽.美之恋,会刻意嫁给gay来满足自身yy的需要。 他要抗争,要宣泄。 手头正好有个以前用来吸食毒品的红色打火机,葛耘宸突发奇想,将它扔在尸体边,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遍彩虹旗六色,用来祭奠逝去的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