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采桑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尽心照料着一个个洁白的蚕蛹,再纺为华美的绫罗绸缎,但自己却只能穿着缀满补丁的粗麻布,遥望富贵人家的女子们穿着鲜亮的嫁衣,十里红妆嫁得如意郎君。 他成了一位边关将士,在他驻守的巍峨的古老城墙外,有着茹毛饮血、力大无比的游牧游牧蛮族,他与同袍枕戈待旦,兢兢业业守护着王朝寒冷荒芜的边关,而在数千里外的京城,昏庸无能的君主却夜夜与娇妻美妾作伴,正打算点燃全国最为重要那座烽火台,用以博得他最近的宠爱妃子嫣然一笑。 在更古老的年代,人族始生,未有仓颉造字,一切以绳结纪事,他成了族中一位长者,北风呼啸着吹过洞口,篝火火星四溢,让他影子投射到画满粗犷抽象图腾的石壁,他却困惑的看了看洞外的寒星,用一个个绳结记叙着每日族中捕猎所获。 …… 这重重不同的身份,不同时空的人们都是他,或者说曾经的他,他们经过千万代的转世,在某一个是空的节点成为了无寂元尊,但现在,他回到了另一些时间段。 生死轮回,时间的长河看不到源头,他经历的无数的生生死死,正如死亡是新的开始,生命的尽头也只有死亡,他也在这无尽的轮回中一点一滴地消磨神智。 无寂元尊、或者说在将来的某一刻会成为无寂元尊的灵魂,在时之河中溯流而上。 他成了封神之战被偶然卷入的一位小小妖仙;他成了上古巫族妖族大战中巫祖身边的捧剑童仆;他成了一团刚刚会跑动的泥人偶,就在不远的群山缭绕的深处,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蛇身神女正对着潭水中的影像,捏出一个又一个的泥偶小人…… 最后,他成为了一团清浊交杂的气体,此时的世界没有天,也没有地,万事万物混沌如鸡子,那团在若干年后的某一节点会成为“无寂元尊”的气流懵懵懂懂混于其中,无知无觉地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那是由无数它这样气流组成的东西,它们浩荡广博,至大至伟。 在它们中心处,一股磅礴的脉搏隐约生焉,一声比一声洪亮,仿佛孕育着最为原始的悸动。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世界原初的变革,后世称之为“盘古开天辟地”。 在那之后,那个今后会成为无寂元尊的物体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能知道,夏元熙也无法探知。 毕竟这世间的“道”,源自开天辟地后一气化三清,正所谓“三生万物”是也,在世界始生前的东西,就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道法能观测和解释的了,所以夏元熙也不明白。 但她也不用明白,因为无寂元尊此人,大约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托无寂道友之福,我领悟了不少□□的心得体会,也算是无寂道友功德无量啊……”夏元熙伸个懒腰,打坐起身,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她此刻神光明湛,气息圆融,想必是送无寂元尊经过重重逆轮回中,也是得到许多感悟,这种处于旁观者的姿态,用上帝视角细细辨析其中的神妙至理,机会尤其难得,如果不是处于镜城世界心随意动,改变世界的规则,以夏元熙的能力,也是做不到这点的。 加之她的混沌环每解锁一个字,就会告诉她海量的世界信息,所以她才能借助镜城世界的增幅,追根溯源,将无寂元尊送去亘古的不知名年代,二者几乎缺一不可。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集中在一起,真是绝好的机会,她自觉得有此福缘,修为关窍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像是突破有望了。 夏元熙惊喜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不再是镜城世界香花宝树,甚至连天魔镇狱的炼狱也不知所踪,剩下却是荒草戚戚,间或散落着倒毙枯骨的林间小道。 这不是融华派的后山么?怎么又出现在进入镜城世界的点了? 对了,师兄他们呢?! 夏元熙慌忙站起来,举目四望,却冷不防身后一声淡淡的招呼:“你终于醒了。” 她转过身,只见和平常差不多的形态,冰山般冷漠自持的师兄静静立在那里。 “啊哈哈哈,师兄,我果然一人就把他搞定了吧?!这难度只怕开天辟地以来,都少有人像我这么酷炫,这么干净利落的越级打怪,是不是很厉害呀?”夏元熙喜形于色地围着他转来转去,脸上完全是一幅“快夸奖我、赞美我”的得意忘形表情。 “也亏得此役,我现在感觉对至道真理又有了新一层的理解,这样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必然也是人人称颂的一代传奇,定能帮师兄找到解决办法,从此修行一片坦途,大道可期……”夏元熙滔滔不绝地自卖自夸。 确实,以她这次的战绩功业来说,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就算坊市间最yy的小说读本,其惊险和精彩程度也及不上她真实发生的这件事万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