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好像过了很久了,不过第一次和你们昆仑扯上关系的事,还是记得很清楚……当时是你师父那个老杂毛,因为我吃了一条小泥鳅非找我讨个说法。你说是不是他无理取闹?吃都吃进去了,难道我还要吐出来?逼不得已和他打一架,那时我还小,打他不过,只得签了三千年的卖身契……” “然后就是去接你回山了,好像是个人界的皇宫,我们到时里面就你一个活人。一般的凡人小鬼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吓傻了,你看起来十分镇定,对答如流的样子,开始我对你第一印象还挺好的,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那时真想把为了忍住不哭,死命揪我背上羽毛的蠢蛋扔下去!” “你这次带来的小玄玑也很不错,比你们这群刻板的家伙好玩多了。这才几天,就能把我传授的剑术学个七八成,以后定然会称为名动天下的一位剑修吧……喂,不是说好的不要哭嘛?你这样我总想给你擦掉……可惜不行呢,这就是你说的‘逼死强迫症’?” 俱兰吒华隔空伸出手,却看见自己手上也被火蛇给缠绕了,只得作罢。他沉默下来,改成挥挥手,伸展开千穿百孔的双翼,奋力向山顶上飞去。 一瞬间,整座山仿佛化为一个巨大的青焰火把,盛极的光焰将天地化为璀璨的琉璃世界。 夏元熙用衣袖狠狠地擦着眼睛,双肩颤抖不已。 为什么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呢?可恶…… 突然,她眼前被青白二色的熟悉图案占据了,然后只觉得被按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忍不住的话就这样吧。” 薛景纯感觉怀抱中小小的身躯一僵,然后有微不可闻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所以,你明白上次你朋友为何有怒意吗?如果不想他们也经历你此刻的心情,就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吧。” “那就是说……我需要足够强大,保证我立于不败之地吗……” 尽管哽咽的声音有刻骨的悲伤,但是其中凶性不减,一瞬间薛景纯几乎觉得怀中是一只受伤的小狼。 睚眦吗?弈剑阁的剑修们还真是想到了个好名字。那是继承了真龙与妖狼之血的龙子,思维随了狼的性情,却有着龙的力量。 他还没有来得及纠正夏元熙理解上的错误,一只传讯的纸鹤就突然出现,张口吐出人声,要求见面一叙。 她转头看去,附近海洋上七八只仙舟已经停靠在了岸边,里面还混有之前被俱兰吒华驱逐的人,他们的目的无疑只有一个。 迦楼罗以毒龙毒蛇为食,随着毒气在体内积聚,寿元尽时它们就会化为熊熊烈焰,将迦楼罗从内而外焚为灰烬,只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绀碧琉璃宝珠,那是迦楼罗的心脏,也是它唯一的遗物。虽说是炎、毒一道的天材地宝,但难得的正而不邪,不像许多毒物要么有违天和,要么入了阴邪之途。 看船上的标识,他们都是附近海域的散修或小门派。或许是觉得自己居住在附近,就有资格分一杯羹吧?俱兰吒华焚身的火焰给了他们讯号。知道那只凶戾的大鸟已不复存在,他们立刻如秃鹫般闻腥而动。 那只纸鹤就是他们传来的,估计是要求商讨怎么分配绀碧琉璃宝珠,但这种行为为夏元熙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她顿时气得几乎跳起来,一双微红的吊梢眼瞪得跟恶鬼一样。 “哪来的傻x,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时辰前,那几艘船就在山脚下的海岸边汇合了 “这不是炎龙观冯观主吗?久仰久仰……” “汪岛主客气了,九星岛近些年英才辈出,在下耳闻已久,恨不能相见……” 大家都是这附近的门派,虽然一直以来或许门下有些小摩擦,但也没撕破脸。现在有共同的大敌,所以都假装关系很好的样子,暂时联合起来。 “诸位道友所来目的都相同,老朽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场各位在此处苍虬海域扎根已久,长的门派数千年,即使新来的兄弟,也在这里安家落户数百年了。今日就抛开以往争论不休的先来后到门户之见不谈,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是现在有外面来的名门大派修士,仗着自己后台硬,就要硬夺我们苍虬海宝物!大家答不答应?”发话的是霸鲸堡现任当家徐永长,在这方圆数万里的苍虬海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他既然发话了,其他家族、门派代表们也纷纷附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