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大打折扣。拿她与李清川先碾成粉末,再以流水法反复冲洗,粗选出富矿沙,然后九制九晒后以精制焦煤炼制的模范手法相比,简直如同把华夏名菜佛跳墙和腐国着名黑暗料理“仰望星空”相提并论。结果到了开炉的时辰一看,不负众望的一鼎渣渣躺在里面,颜色暗沉毫无光泽,纯度给个五成的评价不能更多……这样满身是槽点的豪迈风格简直可以编成一本《手把手教你怎么毁掉流金沙》。 “啧,果然是‘战五渣’的水平啊……反正也没指望靠这种方式获胜。”伸了伸懒腰,眼中银星随即黯淡了一颗,澎湃的真元立刻又充满了全身,夏元熙推开门喊道:“来人呐,再给我来点矿,数量嘛……就先要个上次的十倍吧~” “你说她要了三次矿石,都是十倍的数量?”李清川听完禀报,望着窗外夏元熙作坊的方向,只见青石烟囱中滚滚浓烟喷薄而出,皱眉沉思道:“难道是希望以数量取胜?区区胎息期,真元理应耗尽才是……原来如此,难怪有人禀报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相貌神似苏玉朗身边的明安,看来是动了那个东西……” 下首那人愤愤不平:“苏玉朗老奸巨猾,不知又做了什么手脚!主人,我们要不要……” “做什么?你又没当场抓到他,本来五色石脂价格高昂就让不少人犯了红眼病,若是率先撕破脸必然让他们彻底倒向苏玉朗,不是正中他下怀?!反正他打什么主意我已经清楚了,无外乎是以前他诛杀三百年鲛妖时服用过的那东西,本来当时他近乎油尽灯枯,服下一粒后竟然真元充沛,硬生生耗死了那鲛妖。朝景丹……巫王窟竖亥药师留下的仙药,当时他宣称兄弟六人一人一颗,果然还是藏了私!” 李清川把玩着一个青瓷小瓶,阴恻恻道:“不过倒也无所谓,我这颗朝景丹,可是还未服用呢。任他机关算尽,终究目的还是为了谋夺我基业,我们只要守好自己就行。仙舟来访也快了,他瞒下这个消息固然是想自己早早做好准备,我也不准备拆穿,这点我和他利益倒是一致的。不过到了捂不住的时候,其他兄弟却也未必愿意与潜在的敌人联手!如此一来,各凭真本事,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用‘大哥’的帽子颐指气使多久!” 与此同时,夏元熙还在摆弄一个比既济炉稍小的黑铁炉。这器物外观如同一个石榴,从顶部花蕊的部分分离出一根铁管,把铁炉与一个铁质小桶相连,夏元熙在稍大的石榴的一段填上炭火,装上不知从哪来的红色粉末,开始煅烧起来。 “成了成了~”熄火后浸一浸水,草草冷却后马上迫不及待打开另一端的小桶,里面是流动着反射金属光泽的银液,夏元熙小心把它倒入盛着低品质流金沙的盘子里,颠簸了几下,只见银液流过之处,沙砾当中的细小金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吸收过流金沙的水银再度被倒入石榴形黑铁炉,加上炭火,不久后打开小桶,里面又攒了半桶水银,而石榴形铁炉中留下的,则是闪闪发亮,婴儿拳头大小的流金沙,这样纯度为十成的流金沙,偶尔也有黄豆大小的天然形成,但是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已经不叫流金沙了,在居延国口耳相传的说法中,它被称为“玄黄珠”。 夏元熙这种水炼蒸馏法源自《北斗渡死经》,“北冥制魔黑律玄符”篇里记载了上古修真界若干种可用以制符的墨水,水银溶解的流金沙液在其中敬陪末座,被排在了第九品,这种特制墨汁书写上去后水银蒸发,流金沙就可以在纸上留下薄薄一层金色笔迹。而在常见金属中,水银并不能溶解铁器,夏元熙用黑铁蒸馏炉精炼流金沙,水银可以循环使用。至于水银哪来嘛……夏元熙知道朱砂可以提炼水银,在作坊里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了说明书:“山石中采粗次朱砂,作炉置砂于中,下承以水,上覆以盎器,外加火煅养则烟飞于上,水银溜于下。”朱砂这东西,封汲给的储物袋里可是有不少。 十五日很快就到了,双方各自带着自己的成果,来到这座城市实际上的中枢——偕行馆,苏玉朗和其他几位“松林六子”已经在主厅等待,这座最初以《诗》中的“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命名、意在与同伴同甘共苦的院落,如今却要为自己的创始者之间兄弟阋墙,勾心斗角的戏码作了见证。 李清川服用了朝景丹,虽然坚持炼制了十五日,仍然神采奕奕,身后两个仆役抬着大箱也跟着他走了进来;反观夏元熙背个小小的包袱,睡眼惺忪,连那双让人见之难忘的锐利眸子也大打折扣,气势上立刻落了下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