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我一阵恍惚, “我在哪?我这衣裳……” 采云锦风情地挑了下眉, “是我帮你换的, 他一个大老粗怎么知道照顾女人呢,所以就找来了我。说真的, 你那身衣服太丑了, 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未国的衣装,出门在外嘛, 太乍眼总是不方便——你不介意吧?” 未国。 我彻底清醒过来,划船的黑衣人正是陪同李弈城赴宴之人。想来那发出金属之音的隐密兵器,也正出自此人之手。 我抚着吃痛的肩膀,只剩下苦笑的份儿。 “我睡了多久?” 采云锦扳着指头, 算着算着就放弃了,转头不满道:“喂,我就说你下手不知轻重吧!这样柔弱的姑娘,你只消轻轻一击就好,你倒当她是劲敌,不留余力。” 黑衣人恍若未闻,执橹的双臂稳如铁铸。 我的后颈被她说得又疼起来,只得打断问:“秋娘呢?” “谁知道?”采云锦微笑,“从此世上就没有这号人了。” “楚三派呢?” 采云锦轻巧地看了我一眼,“你担心的人倒是不少。放心,他死不了。” 我顿了一下:“所以,你们要带我去未宫?” “是,主子盼了好久了。诶你倒是一点不害怕?在明月楼时我就想问了,你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没想过自己可能稀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采云锦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那黑衣人看模样就知是寡言之人,天晓得这位活泼的姑娘憋了有多久。 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说话的兴致,“你们……有李牧舟的消息了吗?” 船身蓦然摇晃,采云锦向黑衣人抱怨一声,并未理会我的问题,却将一样东西丢来,“你的。” 我接过,是牧舟为我提诗的扇子。 上言离别久,于子朝共昏。 我将扇子握在手里,抬眼看着他的故国河山,透骨的思念在心底疯狂蔓延。 如果早知道会经历前途未卜的分别,当初我一定不会那样疾言厉色地对他。 死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 “都是苦命人,最苦命的就是女人。”采云锦不关痛痒地发着感慨,目光多了一分忧悒。 “别想不开啊,”过了会儿,她补上一句,“你要是跳水,我可不捞你。” 随行的黑衣人形同幽灵,一待上岸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采云锦将我送到未宫,早有一顶双人小轿在宫殿侧门等着,送我上轿之后,采云锦亦不知所踪。 刚出褚宫又入未宫,我欲哭无泪,也只好听之任之。 未国的皇宫不比褚国豪奢,没有五步一金十步一翠,殿阁清爽,庭园雅致,处处得见尚俭之意。 一个宫女将我引到一处精致轩台,精舍之内,已备好一桌丰盛筵席。 还有一个等待多时的人。 李弈城稳坐当前,褪去长裘的他一身轻简龙服,贵气泫溢,眉宇间隐隐有牧舟的影子。 到底是血脉之亲,隔着两方水土,亦有迹可循。 一眼之望,竟不由看愣了神。 “可还耐看?”他饶有兴趣地抿一口酒,眼中深沉的笑意亦像极他的兄弟。 我偏头不睬,李弈城反指敲敲桌子,“前番承蒙贵国款待,这桌酒席,特意为褚国的皇后娘娘接风,娘娘为何不坐?” 我漠然道:“褚后已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