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孩子,不过孩子们的亲事我一人也不能做主,总得跟老爷好生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范太太目的已经达到,笑吟吟地道声好,告辞离开。 范太太前脚出了杨家大门,王姨娘后脚就将杨芷叫到了西跨院,悄声问道:“范太太是不是来提亲的?” 杨芷奇道:“姨娘怎么知道范太太来过?” 王姨娘“哼”一声,“我怎会不知道?你还没出生呢,我就开始打点看守二门的王婆子,这十几年过去,少说也搭进去百八十两银子。你当我真是窝在这跨院里诸事不问?我还还不都为了你?” 杨芷默默地看向她,不经意瞧见鬓角处有一根白发。 其实王姨娘比辛氏还小两岁,可看上去气色明显不如辛氏,整个人的气度也不如辛氏敞亮。 过了数息,杨芷才道:“范太太只说感谢爹爹教导范三哥,又提起范家三叔年底回京述职,如果能留京的话,两家要多走动。” 王姨娘拍一下脑门,自嘲道:“我也是糊涂了,当着你们的面儿,她定然不会说……这镯子是她给的见面礼?” 杨芷答应声,将镯子褪下来,递给王姨娘,“说是酒泉玉,萱萱得了只蓝色的,我得了这只绿的。” “看着光泽不错,”王姨娘对着窗口仔细端详片刻,又倒来一碗水,把镯子放进去。 整碗水立刻变成绿汪汪一片,甚是好看。 王姨娘满意地说:“是样好东西,对了,那个范诚来过好几回,你觉得他相貌如何?” 杨芷想了想,开口道:“我就只见过他一次,记不太清楚了,当时也没好意思细看,感觉应该挺周正……范太太相貌就不差。” 王姨娘思量会儿,道:“如此说来范家还真不错。范先生三个儿子都当官,我记得三四年前他家老大就在广信府任知府,不知道范家老三在吕梁任什么职务?” 杨芷茫然地摇摇头。 王姨娘并不指望从她嘴里知道答案,续道:“能进京述职,怎么也是个从五品的官员,如果是六七品的小官,根本没资格进京。这样看的话,范家比头前的张家可好多了,一家子当官,而且老大至少是个三品四品的大员,稍微拉扯一把就能起来。” 杨芷苦笑道:“姨娘觉得好有什么用,得范家有这份心才行,还得征得母亲同意。” 王姨娘白她一眼,“你就死心眼,等范三爷回来,你爹少不得去拜访,随口透个话儿就成。咱们杨家跟范家是老交情,若能结成亲家有什么不好?你爹一准儿是同意的,哪天我寻个机会给你爹说一声。” “还是别去了,”杨芷劝道,“上次爹不是说这种事情都是母亲做主?去求父亲不如跟母亲说。” 王姨娘沉下脸,“你懂什么?我又不是专程说这事儿,我还另有别的事情,只不过顺道提一句。” 杨芷看着王姨娘笃定的笑容,没有作声。 只是还不等王姨娘找到合适的机会,辛氏已经将范太太的来意告诉了杨修文。 杨修文满口答应了,“阿诚为人忠厚,学问做得扎实,必然能考中功名,届时请范大哥稍微拉扯,我再暗里使使劲儿,前程定然不差。” 男人跟女人的关注点截然不同。 辛氏道:“我是觉得两家离得近,知根知底的,范三嫂又是个通透的,相处起来容易……就是阿萱太小了,我舍不得她。” 杨修文了解地笑笑,“又不是现在就嫁过去,她跟阿芷都得等到及笄,就是留到十六岁也行。” “唉——”辛氏重重叹一声,“养闺女有什么好,早晚别人家的人,不合算啊。” 此时北风正呼啸,吹得窗户纸哗啦啦作响,清浅的月光将院子里桂花树的枝桠投映在糊窗纸上,如同怪兽般张牙舞爪。 屋内却是安静闲适。 烛台安放在炕桌上发出温暖的光,墙角高几上的香炉正袅袅冒着白烟,有暗香入鼻。 辛氏手里拿着做了一半的袜子,缝几针就抬起头叹两声。 烛光照在她脸上,有种令人心折的妩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