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恼怒的咒骂。只见裴君昊的手,抓着她的手腕,死死不放。方才为了躲避老晋王夫妇,甚至还按着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一时恼极,狭长的凤眸中划过讥笑,趁着裴君昊拽着她躲到树后,忽然半转过身,拧腰抬膝,狠狠顶在他下面! “嗯哼!”不意遭此重击,裴君昊顿时瞪大眼睛,不由得松开了她,双手捂着下面,俊脸微微扭曲,弯下了腰。 巫后趁机旋身退开。这时,方才被裴君昊丢出去的乌蛇也爬了回来,她哨声一吹,乌蛇顿时簌簌爬来,顺着她的指尖向上攀爬,缠绕在她的手臂上。 “晋王殿下,束手就禽吧。”抚摸着乌蛇的脑袋,巫后勾起唇角,看着被老晋王夫妇把双剑架在脖子上的裴君昊说道。 裴君昊被老晋王夫妇一左一右挟住,两柄剑分别架在他的脖子两边,冰冷锐利的剑锋紧贴着他的皮肤,森森寒意激起了一层细碎的颤栗。 下面痛得厉害,裴君昊弯腰捂着痛处,抬眼狠狠盯着巫后:“你,卑鄙!” “咯咯!”巫后不禁掩口笑起来,“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若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摘了你这双招子。” 如此漆黑明亮的眸子,她可是很少见呢。 裴君昊抿着唇,怒视着她。被两把剑架在脖子上,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直直盯了她半晌,才眨了下眼,沉声说道:“放了本王,饶你不死。” “哼,毛都没长齐,学人家说大话!”巫后冷哼一声,一手轻抚着乌蛇的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如今燕王在我手里,你也在我手里,我要什么得不到,用得着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饶我性命?” 不说别的,燕王是她的儿子,大顺朝的皇帝是她的男人,她便是闹翻了天,又如何? 那父子俩,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只要她软上三分,哀求几句,怕没命在? 裴君昊不知她的来历身份,但听她口出狂言,顿时冷笑道:“南疆已经灭国了,你虽是巫后,却也徒有名声罢了。南疆国已无人,没了人敬着,便为巫后,又算什么?” 哪怕是天上的神呢,若没了底下人的香火供着,也一文不值。 “小子,你这张嘴可真不讨人喜欢。”巫后沉着脸看着他道。 他说得不错,南疆已经灭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后一位王室,她那个没用的徒弟,不久前也才死在毒瘴林外。如今没了信徒的她,自然只是徒有名声。 “假如你不肯放走燕王,又抓了我,你觉得,我朝的三万将士,会如何?”随着下面的痛楚渐渐减轻,裴君昊松开捂着的手,缓缓直起身,漆黑双眸盯着巫后,“火烧毒瘴林,踏平沼泽地,布下天罗地网抓捕你,届时你还有命在?”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唇:“本王有一位朋友,是神医谷的传人,他的手段……你的徒儿,南疆公主倒是尝过。可惜她死了,不然倒是能够与你描述几分。” 巫后的神情微微变了。她自然知道,闯入毒瘴林却全身而退的人,除了她的儿子,还有一人。当时她便心中惊奇,对此人起了提防。竟没料到,原是神医谷的人,顿时凛然。 当年踏出南疆,她四下游历,也听说过神医谷的名头。其中人才济济,本领非凡,底蕴十分深厚。若非一意秉承正道,不肯钻研歪门邪道,恐怕南疆巫毒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尔尔。 “我那徒儿,素来不争气的,能得神医谷传人的教训,也算是她的造化。”巫后淡淡说道,“我便不必了。庙小容不得大佛,燕王殿下和晋王殿下便要住我这里,我也不敢容的。不过是请来暂住几日,做一做客罢了。等到江絮来了,我自然要送两位殿下离开的。” 她不傻,知道三万将士都在外头,这毒瘴林挡得住他们一时,却挡不住他们一世。只要他们下了狠心,或火烧,或刀乏,不出三日,毒瘴林便不复存在。她所赌的,不过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顾忌她手里的人质。 “你为何非要絮儿?”又一次听到江絮的名字,裴君昊眯了眯眼说道。 巫后咯咯一笑,掩口道:“我听闻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姑娘,引得两位王爷大打出手,不免十分好奇,想要请来做一做客罢了。” “不必了。”裴君昊压根不信她的说辞,直接拒绝道:“絮儿生性羞涩,不爱出门做客。” 巫后眯了眯眼,说道:“哦?如此,恐怕晋王殿下要与燕王殿下一起,留下做客了。” 毒瘴林外,跟随裴君昊一起而来的三千士兵,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