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兴道。 莲枝顿时被诱惑到了。 她确实被冯氏吓坏了,冯氏做的这些事,说出去都是叫人笑话死的,要被戳脊梁骨的,要被唾沫淹死的。身为冯氏的丫鬟,她的名声也好不哪儿去,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到死的。 她不想这样。 何况,于嬷嬷已经问了几回了,这些日子都陪冯氏出去做什么?她很小心、很吃力才隐瞒过去了,但一点儿也没信心,还能隐瞒多久?如果被发现了,她便是死路一条!纵着主子做这种勾当,莲枝觉得,她就是死也不会死得痛快! 听了江子兴的话,便心动起来:“老爷要奴婢做什么事?” “帮我买一包砒霜。”江子兴说道。 莲枝顿时吓坏了,忙摇头:“老爷,不能!” “难道你想被打死?”江子兴开始给她分析,等冯太师发现冯氏的行踪后,会是什么情形,没几句便把莲枝吓得脸色发白。 “你替我办了事,我立即把身契给你,你带了身契就走,管老爷用砒霜做什么?”江子兴哄她道,“跟你没有半点干系。” 莲枝仍不肯同意,最终江子兴吓唬她道:“你若不肯,我立即告诉夫人,你试图勾引我,爬上我的床!” 莲枝顿时吓坏了,眼泪都流下来,哭着跪下道:“老爷饶命。” 她根本没有勾引他,可是冯氏那样敏感多疑的性子,怎么会信她?她还记得珊瑚被打得半死,又被冯氏命人卖到那种穷苦人家的下场,吓得连连直哭。 江子兴对付她这种心思单纯的小丫鬟,手到擒来,很快便连哄带吓,叫她答应了。而他也的确兑现了诺言,半闹半说,以莲枝驽钝、伺候不好为由,叫冯氏打了她一耳光,便丢身契给她,放了她出去。 不多久,冯太师发现冯氏行踪诡秘,果然便追来了,但这时江子兴脸上的伤也养好了,穿得干干净净的,打扮也极为精神,倒是没丢了面子,只是双腿不能行动自如,令他的尊严打了折扣。 “你还在同他纠缠。”冯太师根本没同江子兴说话,只看了他一眼,便如看什么桌子板凳似的,旁若无人地移开目光,教训起冯氏来,“跟我走!” 冯氏自然不肯,她抱怨了一通,只说是江絮、陶氏把江子兴害成这样了,江子兴根本就是无辜的,又说非要跟江子兴在一起,把冯太师气得不行。 “给太师大人斟茶。”江子兴对新来的小丫鬟道。 小丫鬟便下去冲茶了,这是一个机灵的,是蒋氏指派给冯氏的小丫鬟,行事作风都很得冯氏的心意。而莲枝走后,她又重新重用这种机灵的小丫鬟了。 冯太师被冯氏拉着走不开,又被冯氏按在桌上,听冯氏各种劝,渐渐也不吭声了。姜是老的辣,冯太师听了几句,便知道女儿被人哄成了傻子,因此看向江子兴的眼神冷冰冰的,像看死人一样。 等小丫鬟冲了茶,冯太师也没多想,接过来便饮了两口。这小丫鬟是冯府的人,冯太师万没想到,她端来的茶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小丫鬟的确没动什么手脚,被动了手脚的,是冲茶的茶叶。江子兴叫莲枝买来的砒霜,全都掺进了茶叶里,更提前在杯子上抹了一圈,保证万无一失。 说起来,在杯子上抹毒药的事,还是从冯氏的身上学来的。便是那日,江絮中了毒,最终检查出来是冯氏叫人做的,这种下毒的法子,江子兴听过一回,便再没忘掉。 喝了茶的冯太师,没多久便毒发身亡,吓坏了冯氏,也吓坏了小丫鬟。 但江子兴却哈哈大笑起来:“报应!报应!” 冯太师一生骄傲,却死在这种低劣的手段下,死在这么便宜的毒药下,死得真是不体面! 江子兴心里痛快极了,冯太师死了,他的大仇人便除掉了一个。还剩下陶氏和江絮,等把她们两人也除掉,他此生便无憾了,立时闭眼也值了。 “这茶叶,是江絮买的。”江子兴对冯氏道,“跟咱们没关系,你回去后,便如此同冯大老爷说即可。” 冯氏又气又怕,又怨又恨,又没法子。她看着伏在桌上的冯太师,腿一软,跪在地上:“父亲,女儿不孝。” 冯太师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随从,原是怕冯氏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反而堕了名声。因此,只带了一个下人,却还守在院子外头,并不知里头发生的事情。而小丫鬟虽然知道一星半点,又哪里敢说半个字?吓得脸都白了,双腿直抖。 等冯氏“哇”的一嗓子哭出来:“父亲,父亲,您怎么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