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想起仍旧没有下落的陶老爷子两口,心中的恨意陡然浓郁起来,握着鸡毛掸子就朝他打下去。 她这些年在花月楼干的都是粗活,担水、劈柴,都是习以为常的,自是有一把子力气。冯氏打江子兴的那几下子,加起来也抵不上她一下。 “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打死你个狠毒无情的男人!”陶氏握着鸡毛掸子,狠狠抽着江子兴,直抽得江子兴满床打滚,凄厉的痛叫声几乎穿破屋顶,震得屋顶上的灰尘都扑簌簌落下来。 “你落得这步境地,谁也不赖,这叫苍天有眼!”陶氏每一次下手,都在江子兴**的身上留一道青紫的印子,“你赖不着絮儿,也轮不着你教训絮儿!” 她直把江子兴打得最后连翻滚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死狗一般癞在床上,才松了手。 “咔嚓!”就在这时,鸡毛掸子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才落在地上,便断成两截。 江子兴的脸上也给她抽得都是包,一只眼睛也被抽得睁不开了,他勉强睁开另一只眼睛,看着陶氏说道:“你,你这个毒妇,你——” “我是毒妇?”陶氏本来抬脚要走了,听见这一句,眼睛一眯,转过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子兴,“你害我沦落青楼,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女儿每日心惊胆颤,我才打你一顿,便成了毒妇?” 江子兴被她这般盯着,不禁身上一冷:“不……” 他原是说顺口了,当年他们浓情蜜意时,这样的话也如家常便饭一般,脱口便出来的。 他也不知怎的,只要同陶氏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忌讳也没有。 虽然多年不见,但只要一见到她,便似乎回到当年。仿佛这些年的分离,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仇怨,全都不存在似的。 只是,这会儿被陶氏冷冰冰地看着,江子兴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你要干什么?”江子兴吃力地往里面挪了半寸。 陶氏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娘,你要干什么?”院子里,江絮早就听见屋里的动静,在一开始的吃惊过后,便觉痛快起来。 她一直以为陶氏是十足温柔的性子,还担心陶氏进去后,反被江子兴欺侮。没想到,事实倒同想象中的相反,陶氏一下子变得硬气彪悍起来,简直太叫人解气了。 陶氏看也没看她,便往灶房走去,口里道:“梅香,带絮儿出去。” “啊?”梅香本想跟上去帮忙,闻言愣住了。 但见陶氏进屋后,随即便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剪子,又朝江子兴的屋里走去了,“砰”,反手关上房门,也将她的身影关在里头。 江絮愕然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陶氏,这是要做什么? 莫非…… “小姐,咱们出去吧。”梅香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嘴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随即转过身,捂住江絮的耳朵,推着她往外走。 江絮被她推得踉踉跄跄的,脸上又是惊愕,又是尴尬,又是兴奋,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 然而两人才走到门口,还没出院子,便听屋里传来江子兴惊恐之极的大叫声:“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陶氏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你不是骂我毒妇吗?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辜负你给我的评价?” 江子兴充满惊恐的声音叫道:“你,住手,你不能,我只是说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消消气!” 他满心期望陶氏是同他开玩笑,并不真的会对他做这种事。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最爱的人从始至终是你,难道你不是吗?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气话,你竟要这样对我?”江子兴的声音带着怨怒和指责。 陶氏只是冷笑一声,劈手掀开他的被子,对准他那处便剪了过去。 方才江子兴同冯氏干完那事,还没来得及穿裤子,陶氏一点也没遇到阻碍,一手抓住,一手使劲剪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