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方才说的,叫晋王顶上,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没谱。”皇后笑了一声,“好歹他见了江小姐,原先顽劣的心性也收住了,这不懂事许多?想得比谁都周全。” 隆安帝还有些生气方才裴君昊叫他“皇上”,摆明了跟他疏远。又说唯恐有宵小闯入江府欺负江絮,宵小指谁啊?因此脸上很不好看,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有战事,朕就把那江家小姐扣到宫里,每天只给一碗饭吃,他何时摆平战事回来,朕何时把江家小姐还给他。” 皇后不禁“扑哧”一笑,说道:“只怕三日后,晋王便率兵回来了。当是一日去,一日打,一日还。三日后,晋王大捷而归。” 帝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听外头又有小太监来报:“皇上,五殿下回宫了。” “回宫便回宫,禀报朕做什么?”隆安帝拧眉道。 小太监踟蹰了下,有些艰难地回话:“五殿下的府邸被燕王殿下给平了,五殿下无处可去,才,才回宫里来的。” “什么?!”隆安帝愕然,不禁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因何而起?” 皇后也愣住了:“该不会是燕王听说江小姐被五殿下欺负了,为她出气,才……” 小太监便道:“与皇后娘娘猜测的一般无二,便是因为如此。” “荒唐!简直荒唐!”隆安帝气得连连拍起龙案,把苏公公才摆上去的奏折,全都拍得散了堆,“一个个为了女人,连手足情分都不顾了!” 隆安帝气得抬脚踹翻了龙案,顿时,哗啦啦一阵,奏折散落了满地。他负着手,脸上满是阴沉:“朕给他兵权,是要他用来拆兄弟的府邸的吗?居然还给夷平了,不知道建一座府邸要花多少银子吗?这个败家子!” 他气得在殿内走来走去,苏公公和皇后都劝不住他了,只听一声声愤怒指责响彻殿内,随即便是一声龙吼:“把那个不肖子给朕叫来!” 小太监愣了愣。 “皇上,叫燕王殿下,还是叫五殿下?”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实在不是他不懂事,而是隆安帝一会儿骂燕王,一会儿骂裴景焕,他实在不知道隆安帝口中的“不肖子”是哪个呀? 隆安帝瞪眼道:“你说叫谁?” 小太监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也不敢再问,忙叩首出去了。 出去后,小太监想了半天,燕王殿下离得远,还是叫五殿下来吧。 不多会儿,被绷带缠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裴景焕来了,进门便哭丧着声音道:“儿臣叩见父皇。” “逆子!”隆安帝才不管他被绷带缠了一身,当胸就是一脚踹过去,“你惹得好事!” 五皇子才要告状,说裴君昊打了他,说裴凤陨拆了他的皇子府,不料话还没出口,便挨了当胸一脚。这本是被裴君昊打过的,原就带了伤,又被隆安帝踹在上头,登时疼得脸上一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偏他脸上也受了伤,裹着纱布,因此哪怕痛得龇牙咧嘴,也没人看得出来。隆安帝见他不吭声,便当他心虚认了,走过去又是一脚:“逆子!朕要被你气死!” 这一脚踢得裴景焕回了神,忙躲到一边,哭道:“儿臣冤枉呀,父皇!” 便把昨天发生的事,颠倒黑白,说了一通。 “是江家小姐勾引儿臣,又欲拒还迎,还叫儿臣今天再去找她。儿臣也是听了她的话,今天才要去的。”裴景焕呜呜哭道,“晋王就这么把儿臣打了一顿,儿臣实在冤枉!裴凤陨也因为此事拆了儿臣的府邸,实在是欺负人!” 隆安帝如今已经听不得“欺负”两个字了,闻言又是一脚踹过去:“你还狡辩?那江家小姐如何,朕是见过的,绝不是你说的这种毫无德行的女子。你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污蔑人家小姐的名声,混账东 声,混账东西,给朕滚,滚出宫去!” “父皇,儿臣的府邸已经被裴凤陨夷平了,叫儿臣去哪儿住?”裴景焕本来还要辩解,闻言不禁愣住,这一脚就没躲过去。 “爱住哪儿住哪儿!滚!”隆安帝已经是一眼也不想看见他,转过身对外面下令:“把五皇子请出宫。” 声音落下,便有一队侍卫进来,搀住裴景焕:“五皇子,请吧。” 裴景焕不挣扎还好,一挣扎,顿时被侍卫拖着出去了。他又惊又气,口里大叫道:“父皇,您不能如此偏心!儿臣到底做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待儿臣?” 隆安帝抿紧嘴唇,根本看也不看他,等到外头的大叫声逐渐听不见,才深深叹了口气:“孽子,孽子!”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