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不死的,眼下江絮还不能死。”冯氏作势不悦地拿下江予彤的手臂,“你也注意下,眼下少动作。等到你和安宜的婚事定下来,想怎么收拾她不行?” 江予彤瘪了瘪嘴,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时,底下的小丫鬟正在收拾方才珊瑚剪碎的鞋子,江予彤见了,厌恶地皱了皱眉:“这鞋子到底是谁的?梅香那贱婢也不讲。” “如果我没猜错……”冯氏斜眼看过去,冷笑一声:“是烧给她那个贱人娘的!” 看见这双鞋的第一眼,冯氏便猜到了。结合梅香的紧张表现,更是确信无疑。 哼,陶氏! 她有什么资格?但凡江府的一物一事,哪怕一根线头呢,她都没资格用! “绞的好,那种地方的贱人,怎么配用咱们府里的东西?”江予彤冷哼一声道,随即又咯咯笑起来:“这下江絮要哭死啦。上次孙嬷嬷才说了她娘一句,她就哭半天。这回费心绣的鞋子被毁了,哭死她!” 冯氏用不争气的眼光看着她道:“你怎么会觉得她会哭?” “她那么没用,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江予彤道。 “你可小看她了!”冯氏冷笑一声,“她原先那样,都是装的!你以后也小心些,如今想来,只怕你在生辰宴上出了事,都有她一脚呢!” 这头冯氏教训着江予彤,那边梅香坐上马车,一路往傅府行去。 进了傅府,仍然是秋眠接的她:“你脸怎么了?看着有些肿?” “没事。”梅香垂了头道。 秋眠不信,拉住她在路边停住,凑近了仔细端详她的脸,渐渐皱起眉头:“谁打你了?” “谁也没打我。”梅香推开她道,“兴许是喝水喝多了,把脸喝肿了。” “喝水多了能把脸喝肿?”秋眠疑惑道。 “你不知道啊?”梅香强打精神,满口与她胡扯起来。 家丑不可外扬。身为奴婢,也不能宣扬主家的丑事。否则,落在旁人眼中,便是这个奴婢不安分,往后谁也瞧不起。 虽然知道秋眠是一片好心,梅香也不会对她和盘托出。 直到见了江絮。 “你的脸怎么了?”江絮一眼就看出梅香脸上的红肿。 梅香摸了摸脸,苦笑一声:“珊瑚打的。” 珊瑚对冯氏极衷心,自从知道梅香认了江絮为主,便把梅香恨得不行。之前那两个巴掌,打得又重又狠。 “她为什么打你?”江絮拧起眉头。 梅香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跪在江絮脚下,把事情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末了磕了个头:“奴婢没用,对不住大小姐的嘱咐。” 听到梅香说,给陶氏做的鞋子被冯氏命人绞碎了,江絮的眼睛就直了。紧紧掐着手心,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她不过是想着,既然出了府,便找机会叫梅香把鞋子送到易妈妈手里,再转交给陶氏,也好叫陶氏知道,她如今过得很好,锦衣玉食,没什么可操心的。 哪知道…… “也罢。”江絮忽然出了一口气,后退几步,坐到床沿上。手指紧紧抓着被单,沉沉笑了几声:“满府里的污秽肮脏,哪里配给我娘穿戴?绞了好……绞了好!” 梅香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低着头,手指紧紧抠着地面:“都怪奴婢没用。大小姐别伤心,奴婢还存了几两银子,回头到外面买些好的、干净的布料,给,给大小姐的娘亲做鞋子。” 她其实跟江絮的身世是一样的。 她娘在她三岁的时候死了,爹又找了一个,后娘对她很差,又不愿给她置办嫁妆,见天对着她爹哭穷。终于逮着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