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蕴也是个有才华的人。一封折子写下来,虽然他是未曾亲眼见到司马瑜和韩佐之时,但并不妨碍他将那场面写的是活色生香,引人入胜。 折子写完,他又自己看了一遍,确认庆隆帝看到这封折子的时候必然是会龙颜大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唤了邢捕头上前,让他去雇两顶小轿子过来。 司马瑜和司马瑾说起来好歹也是个公主啊,恒不能真让她们自己走回宫去吧。至于那些世家女子,遣了衙役将她们各自送回家去也就是了。 邢捕头就问着:“那琉南国的世子怎么办?也雇一顶轿子吗?” “一个大男人雇什么轿子啊?雇头马来给他骑着算了。” 邢捕头答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去雇轿子和马,李蕴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雇马太贵了,还是雇头驴算了。” 邢捕头一听,差点没站稳,整个的往前就扑了下去。 大人你能不能不这么抠呢?虽说陇西李氏现下不比往日,世家子弟的挥金如土您现下没那资本,可好歹您也是一个京兆尹不是?朝廷每个月是给您了发俸禄的啊。而且据他所知,那俸禄应该也不算少的吧? 但其实李蕴想的是,凭嘛让他自己掏银子给这几个人又雇轿子又雇马的啊?算公差吗?庆隆帝给报销的吗?所以差不离的有头驴骑就不错了。 于是最后,京城人称俊雅之才的京兆尹李蕴就亲自骑马在前,慢悠悠的带着这两顶轿子一头驴去了皇后。 这边李蕴令人扣押了安阳公主和信阳公主等一干人等之时,外面早就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民众了。一时京城之中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是以等到李蕴将两位公主一位世子送回宫之后,庆隆帝和崔皇后已经是得了风声,在那里寒着一张脸等着了。 而事关重大,于是连一向少管闲事的李太后也出了面。 三堂会审。李蕴见着庆隆帝崔皇后和李太后他们高坐于上面,面色倒也没有多惊慌,反倒是内心里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暗爽不已。然后他一掀衣摆,依着君臣之礼叩拜了下去。 庆隆帝面沉如水。但他素来知晓李蕴的为人,是以并没有发火,只是冷着声音问着:“李爱卿,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然李爱卿一下子拘押了朕的两位公主,韩世子,以及其他一干世家女子?” 李蕴不慌不忙,拱手向上朗声的禀报着:“回禀陛下,今日明月楼掌柜的来府衙报案,言及他明月楼中失窃贵重物品若干,是以微臣立时就遣了人去明月楼,将里面所有一干人等全都带回来例行问话而已,是以并谈不上拘押二字。” 他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庆隆帝没脾气发了。 是啊,李蕴只不过是按着章程做事而已,你还能责罚他什么? 但崔皇后却是不乐意了。 “阿瑜是公主,怎么能去衙门?李大人,难道你先前不知晓安阳公主的身份?竟然胆大至此,将她如同犯人一般的拘押至衙门里审问?” 李蕴是李太后嫡亲的侄孙,私下里当唤她一声姑祖母的,所以李太后自然是会护短。 于是她便对崔皇后说着:“皇后的这顶帽子扣的未免有些太大了。李大人刚刚才说了只是请了阿瑜去衙门里例行问话一番,何来的拘押二字?况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因为阿瑜是个公主,便要对她网开一面,不用例行问话?若是真的如此,要我大夏律法何用?” 崔皇后被李太后这几句话一呛,面上神情立时就一滞。 而李太后这时已经是目光转向李蕴,赞叹的说了一句:“阿蕴不畏权贵,做得好。” 李蕴朝上拱手,笑了一笑:“微臣谢太后夸奖。” 崔皇后这时便狠狠的剜了一眼李太后和李蕴,转而安抚着身旁的司马瑜。 司马瑜自打刚刚进了大殿之后,就一直小声的在哭着。 李太后在一旁听得就有些不耐了起来,声音也放了几分严厉出来:“不过就是去衙门例行问话一番而已,有多委屈,就值得哭了这许多时候?阿瑾和韩世子,还有那几位世家女子不都也是去衙门里例行问话了,她们也都不是好好儿的?罢么,差不多就得了。” 但司马瑜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先前在衙门里时,为了洗刷各人有偷窃明月楼里花瓶字画的嫌疑,大家都是没有隐瞒,纷纷的将她和韩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待会要是父皇和母后知道了,她都不敢想象会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而这时李蕴果然是从袖子里取了个折子出来,双手捧着,直直的跪了下去。 “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庆隆帝自然是要照例问一声的:“爱卿还有何事禀报?直说无妨。” 李蕴却是并没有直说,只是举高了手中的折子,说着:“各种详细尽在折子里,还请陛下亲自阅览。” 若是他直说了,这一大殿皇家人的脸面还往哪里放?他这不是找死吗?所以算了,还是让庆隆帝自己个看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