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工具,事已至此,他当真决定,要背弃他们所有人了么? 男人转身,大手轻抚上女子精致的面容,长指缓缓擦去她颊畔的泪水,“别哭。”他的声音带着最致命的温柔,像是万千繁花茫然在她眼前炸裂开来,染着最浓烈的剧毒。 问柳的泪流的更凶。 她怎么会,傻到要放弃他的啊...... 看着女子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成都闭了闭眼,嘴角轻扯起一方嘲讽的弧度,“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嗯?”长指划过她的眉心,点上她苍白的唇,“你害死我们的孩子,我便也除掉了萧望的骨肉。很公平,不是么?” 他的声音很淡很淡,似是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早已过去,包括所有的背叛所有恶意的欺瞒,包括那个孩子......那个还未来得及出生,甚至还未来得及被人知道便已流掉的孩子。 他忘不了那日冰冷幽深的牢狱,被拷打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拼死守护着的那个名字,他忘不了她昏厥在冰凉的地面,身下汩汩而出的鲜血,那么多那么多,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裙,埋葬了他对她所有的怜惜和情意。 那片鲜红渐渐拧成一根牢不可破的藤蔓,冗长的缠绕在他心头最深处,日复一日,他越挣扎,便刺得越深。 于是他想,一个拼死也要护着另一个男人的女子,他究竟是为何,仍要把她当做心头无人可触碰的禁区,他为何仍要执着?他是当朝宇文尚书的长子,是大隋第一勇士,他何必,一次又一次地糟践自己? 女子脚步一踉,几欲站不稳。 孩子...... 那是他们间一道最深最重的伤疤,无人能提及,无人可触碰。如今被他那般轻描淡写的提出来的时候问柳只觉得痛,那是一种从心底最深处不断蔓延涌上的疼痛和绝望,就像是一个巨大且深不见底的黑洞,她的泪落下,无处可寻,无人在意。 曾经那个最怕她伤怕她痛那个她一流泪恨不得杀了全天下的少年再也找不回了,她丢了他,那么愚蠢的,弄丢了他...... 可即便如此,他不能也不该,如此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啊。 她垂下头,她哽咽,再没有一丝勇气去看那面色冷峻的男子一眼。 良久良久,她开口,“瑾苏在哪里,我想见她。” ☆、第二十一章 告别 问柳至今仍能清晰的忆起初见瑾苏时的场景。 那日林间午后,她为当时仍是护国将军身份的萧望采药治伤。犹记得那日天高云淡,迎着阳光,她见到了那个跨在骏马上身着明黄衣裙的俏丽少女,小脸被风吹的脏兮兮的,额上还有着细细的汗珠,迷茫的大眼在触及到自己身侧那英挺男子时瞬间明亮的不像话。 她看着少女亲昵的拥着他,笑容明亮,漂亮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阴霾。男人嘴角噙着笑,他看着她,用自己从未见过的宠溺目光。 问柳知道,萧望心头之人究竟是谁。她本就是一个心思极细的女子,即便他掩藏的很好,可那眼里的情愫却是如何也骗不了人的。他的目光向来清冷疏离,可唯独对那人,才会有一丝丝不同平常的情绪。 那时问柳看着她颊上的笑容便想,这样一个女孩儿,有谁拒绝的了。 只是此刻看见地上那被狠狠挣裂的绳索和蔓延至门窗的斑斑血迹,问柳甚至想象不到,该是怎么样的绝望,才能让她拖着一副孱弱的病体挣脱粗硬的绳子,哪怕舍了性命也不惜要逃离出去。 宇文成都大步向前,几乎不可置信的开口,“瑾苏?” 窗大开着,冷风呼啸,而屋内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瑾苏!” 男人手中的药碗碎裂在地,他大吼出声。成都不懂,他当真不明白,他已斩断了那个孩子,他根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