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以后’,雅玔欲言又止。润润带着她们一次两次是念在姐妹情分,可也不能仗着这情分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她。 苏氏可不管她想什么,对她来说,眼下给雅玔找个好婆家才是头等大事。 “我听说太子殿下和成国公府的姑娘向来亲厚,对着润润也是多有照拂,此番你们可有见到?” 雅玔低叫道:“娘,太子殿下那样的身份岂是咱们可以议论的?!” 苏氏道:“我也没议论什么呀,这不是问你们嘛。你不愿说,秀琼,你来说。” 秀琼便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并没有往后宫来。午宴的时候润润和如意去了东宫,他们相处的如何,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出宫前,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来给润润带了话,说是让她春猎的时候务必到场……” 苏氏一听,立马就有了其他的盘算,“春猎啊,倒是还得去围场吧。确实是个难得的盛况,到时候你们也跟着润润一道去长长见识。” 秀琼听了没说话,雅玔头疼道:“娘,你怎么老想着让润润带我们出去,我们总不能老给人家添麻烦。” 苏氏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懂什么,你们一个姓的姐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润润若是心疼你们,肯定会愿意的。你不要管,回头我去同她说。” 雅玔一跺脚,说:“愿意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愿的!”然后话也不多说,转头就走。 苏氏在后面直喊她,她都没有回头。 苏氏低声嘟囔:“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跟你往后的幸福相比,现在一点面子值当什么?” 秀琼压低了头,没有搭话。她何尝不想有个能这样想方设法把她推上台面的母亲呢。 却说苏氏听闻春猎这事儿后,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便提起了。 润润看着一大家子齐齐整整地坐在一块儿,便知道不能下她伯母的脸,但太子也只是提了提,眼下才初一,正月还有整整一个月呢,这一个月后的事儿眼下便有些难决定了,便只能委婉地道:“太子殿下也只是同我客气一番,春猎的事还在后头呢,眼下我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呢。” 雅玔在桌子下直拉扯苏氏的衣摆,苏氏却不理她,而是立刻接口道:“你小时候不还一口一个‘太子表哥’呢嘛,大家都知道你们亲厚,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能让人带话给你自然是诚意想邀,你心疼心疼你姐姐,还没见识那样的场面,你就带她一起去罢。” 她都这样说了,润润那还能不应,只能说自己如果去的话,一定会带上雅玔。 苏氏这才心满浴足地没再继续纠缠。而雅玔,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去了。 晚间,叶杞歇在了苏氏房里。 夫妻二人躺下后说话。 想到夕食时苏氏的咄咄逼人,叶杞便有些不悦道:“你也是当长辈的了,对着润润这样的小辈,怎么能那样说话?” 苏氏委屈道:“我怎么说话了?我还不是盼着雅玔能好,不就是盼着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提起雅玔的亲事,叶杞也是头疼。前头不论是她,还是叶檩,都帮着想看了好几个青年才俊,有那些有家底的,也有寒门的上进学子,甚至还有世家大族的旁支嫡子。 可苏氏呢,不是嫌弃这个没文问,就是嫌那个没家底,还有嫌弃人家只是旁支,不能在京城中立足的。竟没有一个她能看的上眼的。 再这么挑下去,雅玔可就真要被耽搁了。 苏氏也不想想,又有家底,又有身份,又肯上进,样样俱全的那些,能瞧得上雅玔这样的嘛? 虽说低娶高嫁,可也不能妄想着攀那等高枝儿吧。 叶杞实在是不懂他这发妻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进她的眼。可他心里到底觉得自己早些年常年在外,苏氏一人支撑门户不易,是亏欠了苏氏的。这才一直处处忍让着。 见他不说话,苏氏越说越委屈,“雅玔是我一个人看着长大的,我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自然看的要紧些,老爷还有秀琼和颜哥儿,可我呢,我只有雅玔……”说着说着竟也哭了起来。 叶杞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温言好语地哄她。 正月是各家最悠闲的时候,便是街上那些小摊贩都会早些收摊,回家团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