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就算是这样许寅也不会后悔曾经那样做了,但是现在的许府这种情景确实萧条的厉害,让人心中也感到凄凉了些。 “少都督节哀,”顾启珪轻声说道,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对许寅说什么,想了好久才说了这样一句,但其实真的是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听。 “谢过顾大人,”许寅回道,镇定的很,面对顾启珪他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 其实说起来,对于母亲,许寅现在有两种情感,一种是对于母亲终于鞥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感到高兴,那种硬生生的憋着一口气的感受,想也知道很难受,作为儿子他心疼;一种是非常的伤心,自他懂事起,母亲其实并没有溺宠过他,嫡母还在的时候,母亲见他不易,时常偷偷的过来看一眼,嫡母去世母亲扶正后他们相处的多了些,但是他已经长大了,母子俩还是淡淡的,但是那是他的母亲,怎么说呢,自今日起他真的就变成了无根的浮萍,以后他的生命之中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了。 尤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母亲至死想的都是他,他一直觉得母亲是因为恨才一直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原来从来都是自己,自己才是母亲至死都放不下的。许寅闭了闭眼,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自然会带着母亲的祈愿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顾启珪这边进到内室才发现和许寅一样,闫如译是重孝在身,顾启珪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其实是很震惊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对这些礼仪很是重视,闫如译能做到这样也是不容易了,不管怎么说吧,也算是把他与许寅的事情放在了明面之上了。 顾启珪并没有在许家灵堂之上多做逗留,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虽然不知道闫如译有没有就这件事情对许寅叮嘱什么或者他们二人有什么打算,但是那到底是别人的私事,顾启珪自然不会上赶着说什么。 接下来他们要回京了。 临行的前一日,顾启珪带着安珏然去拜访许家老夫人,之前多亏老人家照顾,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们现在要离开了,自然不能不吭声就离开。这个事情其实与珏然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珏然好奇这位来太太想跟着去看看,顾启珪自然不会拒绝,相反他觉得这样做起来没准还会更好一些。 因为提前已经去城南许府送了拜帖,所以顾启珪和安珏然到那里的时候,许府已经都准备好了,从这些细节之中可以看得出,许府很看重他们。 安珏然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皱眉,要说重视,这也太重视了点,而且不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府上的这些下人看到他们两个都是笑意盈盈的,就是老管家眼神之中也是慈爱,一府之中所有的下人来来回回都在忙碌,这一切都可以看得出这些都是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我之前来的时候也是这种待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嘀咕,但是老夫人确实帮了我许多,”顾启珪看到安珏然的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直接开口说道。 虽然顾启珪欲言又止,但是在安珏然听起来不言而喻,确实蹊跷,安珏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许老夫人已经在厅堂里头等着了,顾启珪和安珏然进到里头,自然是先赔礼表示歉意,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长辈枯等不是,“老夫人,让您久等了,这次是启珪的不是,过来迟了,其实在战事结束之后就应该过来向您道谢的,但是之后被事情绊住了手脚,实在不得空闲,一拖就到了现在,这次过来除了表示感谢,也是过来向老夫人辞行的。” 许氏本来看见顾启珪和安珏然进门,眼睛就一直盯着顾启珪,听到顾启珪说话,本来的时候她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听到顾启珪说到最后,眼睛里明显的带上了不舍,但是,瞬间就被掩饰过去。‘万事莫强求’这是她经常劝诫别人的话,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又要犯糊涂了呢。 一旁的安珏然一直观察着许氏,所以刚才许氏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是他确实看到了,在这种场合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心底当然是有疑惑的。 “这就是我表弟,我们一起长大的,”顾启珪向许氏介绍安珏然。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快坐下,这时候离饭点还早,你们就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可好?”许氏笑眯眯的说道,除了刚刚的一闪而过的不舍,许氏一直是和蔼长辈的形象。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启珪和安珏然肯定不会拒绝。 接下来,安珏然充分体会到了许老夫人的好客程度,看样子说是当做亲孙子也不过如此了,这种情况之下,启珪没有丝毫的异样,想来这之前就已经体验过这样的待遇了。 在许府用过午膳之后,许氏又留了一会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