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人都说朱家出来的公子芝兰玉树,但是谁知道他们自小都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每日祖学、前院书房、书舍几点之间来回,就是为了科举考试,那是朱家名声的利器,谁都不能挑战的权威。为了维持这个名声,他们自五岁起,他们就得卯时(凌晨五点)起身去祖学早课,至戌时(晚上七点)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有时候还会被长辈叫到书房里听训。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一年四季,从未间断。 可是他们得到的是什么的,或者说是他得到的是什么呢,顶着两榜进士的名头,去管理朱家庶务的诸多事宜,让他怎么甘心。而他就算是把庶务管理的再好,也是大部分最后都得进大房老二的口袋,所以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朱仕瑾脸上阴晴不定,顾启珪越来越觉得这后嗣越多越杂的家庭还是早早分家为好,别养出了这样的后嗣,犯起混来,可能会造成一个家族的覆灭。 “大表哥不认同家族的存在,才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让它消失啊。”顾启珪故作恍然大悟,“可是这侄子的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嫂夫人不是刚刚有了身孕,孩子是男是女尚不确定,不过想来大表哥也是不在乎了。这肚里的孩子是男倒还好说,要是个女孩子的话,这就要遭罪了。”大齐朝如果犯了诛九族的罪过的话,男子不论老幼,都会被处以极刑,总之就是留不住性命,要是妇女则全部入贱籍,成为社会最底层的可以让人随意玩弄的婢子。总之,作为女子来讲,如果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她们过得会艰难很多。 朱仕瑾的呼吸重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表弟连这个都知道,抬眼向顾启珪看去,眼神犀利。确实他的妻子刚有了身孕,对这个妻子,朱仕瑾其实没有多少的情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就是因为门当户对,他们才成的亲。 妻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做什么事情都是温温柔柔的,他从没见过她放肆的笑或是有一点其他不符合礼仪的行为。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也没有擅于表达的情感,他们的生活就像是温开水一样平平淡淡,即使是有了孩子也没有改变。他的算计似乎从来没有把妻儿放进来,但无论如何那是他的妻儿,他当然是盼着他们能够好的。 不过,朱仕瑾扯扯嘴角,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后退的余地了,真的是没有了,“表弟想怎么做?”他已经不想在和顾启珪闲聊了,或者说是他现在有些心慌,他的本意是把这个表弟轰走的,毕竟顾府姑母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没想到却是弄得自己这样不舒服。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不是就告诉表哥了,愚弟想把表哥带走,要是表哥配合的话,咱们可以尽快赶往安庆。要是表哥不配合的话,可能就得愚弟先回去,然后派人带着表哥在后面慢慢跟上来了。”顾启珪慢慢说道,他当然感觉带朱仕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表弟就这样有把握,不怕我这里有埋伏?”朱仕瑾笑着问道。 “怕的,但是表哥这里肯定是没有。”顾启珪肯定的说道,语气坚定的很。 晌午安珏然走后,他们就一直盯着徐阳阁,确实间或有些人进出,还有些人在‘聚福楼’周围打探,似乎是在找早上离开‘聚福楼’的客人。顾启珪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为了打探顾十六的消息,所以就着人把他们引走了。因为三皇子和扎布耶反应过来的远比顾启珪想象中的要快,想来再过不少时候,恐怕就得派人守着朱仕瑾啦,所以顾启珪做了些布置。 朱仕瑾看看胸有成竹的顾启珪,总觉得心里有了缺口,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站起来走到窗户旁一把推开,徐阳阁大门口守着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就是隔壁房间也没有了动静。倒是驿站那边闹得有些沸沸扬扬,驿站就在徐阳阁不远处,倒是看得极其清楚。这时候很多人都聚集了过去,这半条街道完全是没人了。 朱仕瑾回过头看顾启珪,他那小表弟还是一派的闲适,察觉到他的目光,还抬头冲他笑了一下。 “表哥也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虽然我事先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得等来了信儿,我才能知道,到时候在告诉表哥就是了。”顾启珪笑着说,所以说啊真是有人好办事,瞧瞧这效率,看看这效果,让人不得不佩服。 朱仕瑾摹地笑了笑,不过他还是m.DaMinGpUMp.cOM